回到那个时候,他会做什么?
应该是坚定的站在她身后,告诉她:“我相信你。”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请你尽情的依靠我。
但是这个时候,他是另一个人的靠山。忽视了垂眼时,视线划过她脆弱雪白的脖颈,心头微痒的悸动。
警告完她之后,向致该走了。
但是他没有,她攥住裙摆的手显示出她的紧张不安,被他困锁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他竟意外的愉悦,像是他拥有这个人一样。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她以沉默对抗世界,而不是后来歇斯底里的偏激。
后来他翻阅她的画稿,笔触从一开始的简单清新,一步步的,色彩越发浓烈、凌乱,画面里是扑面而来的,带着摧毁一切的疯狂。
但她是个极度自控的人,不会去报复社会,只会摧毁自己。
崔仙坐在车后座的左面,右边是向致。他应该是才从外地赶回来,闭目休息,斜靠着车门,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崔仙想和他搭话,但是不敢去打扰,越长大之后,向哥哥的气场就越来越强大了。
一条暂时无人空出手搭理的漏网之鱼,因为崔仙的消息,忍不住跃出水面。
“关折栀,你妈妈找上学校了。已经找教务处的老师要到了你的电话号码,可能要找来了。”
“谢谢导员。”
这个一切的罪魁祸首一直远远的躲在乡下不敢出来,现在是知道折栀已经找到临虞了,才着急忙慌的想要过来阻止。
不过,有人帮她解决这些,她只用做一个万事不知的小白花就行了。
手机里出现一个陌生号码,陌生的是手机,原主却能将她倒背如流。
那是她一切恐惧的来源,童年的噩梦,如附骨之躯般逃不掉的梦魇。
课本上总是致敬母亲的伟大,但她回家总会面临数不清的棍棒和自尊的羞辱。
曾经女人的相好用淫邪的话语对她“开玩笑”,女人在旁边听着,没有驳斥男人,反而转头痛骂关折栀骚气狐狸精,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
原主又委屈又恶心。
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和别人家的不一样。
后来,女人又生了一个女儿,她才知道,不是妈妈不一样,而是她不一样。
折栀接了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骂声就传来:“贱蹄子!你死哪儿去了?还敢跑?皮痒了是不是?看我不”
电话被挂断。
几秒之后,又拨来一个:“狗日的!敢挂我电”
折栀又点下屏幕上的小红键。
来回几次之后,折栀接通,对面终于没声儿了,她轻笑一声:“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