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握在手里,折栀的手比她的粗糙多了,一时心头发酸,只恨不得立刻就能把她接回家好好爱护起来。
折栀抽回手,她下意识的想去挽留,想起来现在的自己没有立场,维持着理智收回。
“那位是?”
她问的是崔父。
她生下来的孩子,现在连父亲都不认识。崔夫人眼眶一润。
那该死的保姆!把他们一家祸害成了什么样子!
“崔照宗你知道吗?是我的先生,崔弦的父亲。”更是你的父亲。
折栀:我应该知道吗?
她礼貌的点头以做回应,附带一句商业奉承:“您二位真般配。”
礼貌又疏离。
气氛一时寂静,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道让人觉得氛围更加冰冷。
折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不起崔夫人,崔弦是为了我才受伤的,能不能等他伤好了,我再出国。”
崔夫人一僵,她还忘了这茬。
迅速思索着用什么理由让她留下来才不显得奇怪:“不用了,小弦为了你连命都豁出去了。要是把你送走,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你还是留下来吧。”
可是这钱太多了,你不让我走我拿的不踏实。
所以她伸出试探的jiojio:“那...那一千万?”
这孩子在外面受了太多苦了,区区一千万都这么在意,要是一出生就平平安安长在他们家,怎么会如此?
“你拿着就是。”
这态度太和善了,不对劲。
折栀摩挲着自己的指甲,是发现了她的身世,还是...别的什么?毕竟他们刚认回她的时候还是友好了几天的。
崔父带着护士一起来了,折栀道了谢和护士一起过去。
崔夫人起身:“我陪你。”
被丈夫按下:“你守着崔弦,我去。”
按理说这两人现在和她非亲非故的,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就是不知道是哪一种了。
走廊上,折栀故意落后他半步,以示对长者的尊敬。
他注意到了,他的孩子分明是个懂事又礼貌的好孩子,他以前为什么会对她先入为主的偏见。
一贯的上位者没有维持着高人一等的习惯,也慢下一步,并肩走在女儿的身边。
是平等的位置。
“家属在外面等候。”他点点头,好像真的是家人一样,甚至嘴角泛起微不可察的笑意,享受着被别人看做是一家人的幸福感。
折栀进了诊疗室,手上的伤口里还残留玻璃碎片,腿上也划了一道口子。
被医生小小的教育了一下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在手术室等人就耽误自己治疗。
“家属进来。”
她叮嘱着注意事项:“伤口不能碰水,三天后来换药,忌辛辣,不能吃发物。”
崔照宗一一记下,折栀发出疑问:“是我觉得不辣就不算辛辣吗?”
“比如麻辣烫是吗?”当爹的很了解她的德行,带着笑意调侃。
折栀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两人齐刷刷盯着她,医生更是无语。
崔家父母想让她到他们家自己开的私立医院去治伤,那里的医生更权威,设备和药物也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