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就以冷淡和严厉做防御,去抵挡澎湃汹涌的感情。
渐渐的,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爱是惧。
直到夜深无人的时候,她修为尚浅,需要休眠,他偶尔才会抵抗不住心底的思念,像个见不得人的小偷,去窥探她的样子,观察她鼾甜的睡颜,和抑制不住的触碰拥抱。
因为这种“错误”,下次见到他时,又逼迫自己更严厉冷淡。
哪怕知道她无措委屈。
无休无解。
面容不同,但她睡着的样子,却是熟悉的安稳感受。他用运转灵石疏通她的经脉,避免她睡着睡着就在梦里失去了生命。
现在的她实在是太过脆弱,比新生的婴儿都要更小心的照顾。
折栀不明白,时间过得好快。
她总是玩了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每次眼一闭,再一睁,自己就回到了床上。
一开始的时候她喜欢赖床,躺在柔软的床上懒洋洋的,和师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他说应该叫夫君,有一次她脱口而出就叫了一声师父。
眼见着他的表情变得极为恐怖,折栀害怕的在床角缩成一小团儿,他还是逼过来一定要个结果:“是谁教你的!”
好可怕!她吓的直哭。
她是菩提土做的娃娃,不是化形,不是人生养来的。
天生缺陷,根本不能流泪,所以也只是干嚎。
而且说晕就晕。
再次醒来的时候,夫君已经变成和平时一样的温柔样子,给她道歉,“对不起栀栀,我不该吓你的。”
折栀隐藏的欺软怕硬属性出来了,又像之前一样骑到他身上。
她不明白师父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夫君是什么意思,夫君教她这么喊她就这么喊了。
她趴在他背上,还是很乖巧的小声解释:“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这样喊很顺口。”
随后就自己逗着山上的小精灵玩得开心,没有去注意他异样的神情。
她现在是个小弱鸡,泥娃娃做的,没走两步就累了,那腿儿就是个摆设。
转过身,对着两步外一直跟着的男人伸手:“抱。”
理直气壮。
他也习以为常,甚至早就期待这一刻。
小家伙脾气大,难伺候得很,睡着的时候当然任凭摆布,醒了之后要求就多了。
躺了一天要下来走动,活动筋骨,撒丫子玩去了就不理他了。
玉竹峰景致千万年不变,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对智障版的折栀却有吸引力得很,她看什么都新鲜。
冤种魔尊就只能跟着他的小妻子后面跑,任劳任怨的当个护卫。
看得牢牢的,一点纰漏都不能出。
也就她累了,但还没晕的时候,能趴在他怀里说会儿话。
哪怕只为了这一刻,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你为什么又亲我?”折栀双指点着自己有点肿的唇角,问完这一句就又晕了。
坐在手臂上的姿势变为横抱,整个人被圈在他的怀里,回他们自己的家。
她醒的并没有规律,有时候睡个十天十夜不起来,有时候小眠了一会儿就醒了。
折栀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她醒的时候,夫君都在旁边看她,第一时间就能做出回应。
这次睁开眼睛,她还没被抱回去。
躺在坚实有力的臂弯上,面对的是成南百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