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运进到屋子,那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仿佛活在了夏,屋里的家具摆放整齐,但上面全是灰尘,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过。
他站在桌前,一眼便望到昏暗的内屋中,有一诡异的身影,坐在床上。
木鸢也察觉到情况,直接转头喊道,“谁!”
那个人影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现场气氛冷到了极点,阴森感让人头皮发麻。
李怀运又喊了几声,内屋的人却依然没有回应。
他拿起桌上的油灯,拨开珠帘,向着内屋走去。
木鸢来不及阻拦,心想这家伙为何如茨大胆,居然毫无防备就走了进去。
烛火照亮了邢尚书的半个身子,他正坐在床边,弓着背部,披头散发。
那眼神毫无生气,眼窝深陷,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他这才微微抬起头,眼睛周围是浓厚的黑眼圈,半裸着身子,胸前肋骨凸显。
邢尚书抬起纤细的手臂,捂着嘴巴,轻轻的咳了一声,然后用无神的目光看着李怀运。
“你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在下李怀运,大周斩妖司捉妖人,负责调查今日宫中所发生的案子。”
他双手作揖,“希望,刑大人配合属下的调查。”
“案子?宫中发生过这么多案子,你指的是哪一件?”
“下水道的水渠中发现的尸块。”
“那案子!”
李怀运朝屋子周围看了看,这间屋子的各处家具和摆设,都是相当古朴和老旧,许多角落都是蛛网,而且带着一股死鱼的腥臭味。
整个屋子就像是一个蒸笼,相当之闷热!
而脚下的地面也是潮湿一片,上面还带着些许的青苔,和下水道的岩壁,有些类似。
木鸢倒是相当奇怪,之前那些婢女下人,到底在喊什么?这里面看上去一切正常啊!
她也走了进来,“被骗了?这里不是挺正常的。”
李怀酝声道,“未必!”
严正此刻也悄悄走了上来,“是不是他们因为他们在外头,看到了有东西,进到了这里面?”
“不,那婢女了,看到了有人被绞死!我估计是那个湖中的妖物。”
李怀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在话了,他望着坐在床上的邢尚书,“刑大人!这几身体如何?”
“年纪大了!身子本来就不怎么好了!”
“看刑大饶状态,好像是气血亏损,有东西正在吸取你的精气!”
邢尚书呵呵的笑了一声,身上的骨头略微动了起来,他那干瘪的身子,看上相当的瘆人,“想不到你还会看病?”
“在下的姨娘是大夫,耳濡目染,略知一二罢了!不过,像是刑大人这种情况,倒也是很好判断,不知刑大人,愿不愿意,让我帮你把把脉!”
“在下医术虽不精,但替大人看病,倒是绰绰有余。”
“加上自己略懂药方,可以给大人开几副药!”
“以我现在的感觉,大人此时状态并不好,不过,您的病倒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单纯的心里问题罢了!”
邢尚书扭动那纤细的脖子,目光白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李怀运,“不知道你的是什么意思!我身体虚弱成这样了,也是心理问题?”
“既然大人你不相信,那就让我来替你把把脉好了!”李怀运走上前,却被严正和木鸢,同时拦住了,这两人都表示那样做太危险了,接近这个如此奇怪的人,会有生命危险。
但李怀运却在坚持,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放心,只是替刑大人把把脉,相信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走了上去,坐到了床头,靠近后,那股死鱼的腥味更加的浓厚。
邢尚书微微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个年轻人,将双臂放到另一旁,似乎不想让他把脉,“我没有病!不需要把脉!”
“哎!刑大人这就见外了,我不收诊金的。”
“我了不需要!”邢尚书很想用强硬的语气道,但他的身体状态,显然撑不起这种情况。
“别客气了!”李怀运直接伸手,抓住了邢尚书的手腕,然后将那他手臂拽出,在触碰到邢尚书身体的那一刻,他便知这具身躯,体温有些不正常。
他闭着眼,一副大夫的做派,这皮包骨摸上去相当的坚韧,但那外皮确实实实在在的毫无弹性。
而且里面似乎包裹着一层油脂,相当的细滑,这个家伙的身体有某种奇特之处。
从面相,以及裸露的身体看来,这个邢尚书寿命该到头了。
“为何盯着我的人看,你不是在把脉嘛?”
“因为我发现刑大饶这副身躯,差不多油枯灯尽了,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办?”
“你这年轻人真有意思,”邢尚书用嘶哑的声音道,“刚还我的身体无恙的!”
“因为那只是看看外貌得出的结论!l
“既然都这样了,那老夫只能等死了,还能怎么样?”
“呵呵!”李怀运继续装出了大夫问诊的样子,将把脉的姿势演的很好,“奇怪了!我怎么感觉刑大饶脉象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