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啥呢?我们桃儿怎么可能被劫持?对方还是一个瘸子?”
冯茗也笑:“是谁让你来这儿骗我的?我们桃儿!就我桃儿姐一掌断树,打人跟玩儿似的,她能让瘸子制住?”
在黑风居所有人的心里,沈桃是神一样的存在。
别说是一个瘸子,就是瘸子大军,沈桃也能分分钟灭掉。
报信人急了,“我至于拿这事儿开玩笑吗?月影大人让我来的。”
“那个瘸子还是你们屏县出去的,叫陈子谦,匕首明晃晃的压在沈大人脖子上,都出血了!他要十万两银票才放人!”
众人终于意识到,报信人说得是实话。
“曹!我杀了他!”冯茗冲回房间拿剑,然后去后院牵马。
老六叔还是靠谱,大叫:“十万两,要十万两!我只有一万多两的银票,大家快去筹银子!”
郭婶子、鲁齐叔、鲁婶、刘婶、大山、翠兰……全冲回房间找银票。
前阵子分银子,正好每人手上剩了一万来两。
不过一会儿,就拿回来一沓银票。
老六叔紧张的数银票的手都在抖。
谢言晚上在家睡觉呢,被外面的吼声吵醒,拉住一个人问清前因后果,而后直奔黑风居。
进门时,冯茗骑马与他擦身而过。
紧接着后面接二连三的奔出去数匹马。
郭婶子已经指挥人套好了车,她手里另外牵着一匹,“老六叔你不会骑马,把银子交给报信的小哥。”
“你随我们一起坐马车走,还有谢言,快上车。”
老六叔紧张的脑袋里一团浆糊,手抖的连银票也数不明白。
但大家左塞一万两给他,右塞一万两给他,他手里这一把银票远超十万两。
他数也不数了,直接把银票塞进报信小哥的手里,“全给你!”
“你骑马先走,快些把银子送到劫匪手里!花点银子没什么,可千万要把桃儿全须全尾给我换回来。”
报信小哥把银票往怀里一塞,翻身上马。
这匹是黑风居最好的马,最通人性,一夹马腹,马就随风窜了出去。
黑风居会骑马的都跟随冯茗先走了。
剩下的人接二连三的套马车,一波波的往孟蒲县赶。
报信小哥骑术了得,双脚蹬紧马镫,身体压低前倾,屁股稍稍离开马鞍,身体随着马奔跑而上下浮动。
从孟蒲县过来这一路黑漆漆的,耳畔全是风声,一个活物都没见到。
从屏县返回孟蒲县这一路,人头攒动,光影幢幢。走路的,奔跑的,乘坐马车的,骑马的,牛车的。
报信这人眼眶子不知咋地,就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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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被陈子谦挟持着从马车上下来。
码头上停靠的船只,全都迁到了另一侧。
准备进入码头的船,也被截停在河面上。
码头上就散落着十几条小船。
就是字面意义上,双人划桨的小小船。
陈子谦推搡着沈桃,“喏,你挑一条吧。”
沈桃满脸问号:???
他要跑路,为啥要让!她!挑!船?!
陈子谦直接道:“当然是你挑船,一来我要劫持你,二来我也不会划啊。”
曹!
好像她会划似的。
沈桃随手指了一条船,“就这条吧。”
陈子谦推搡沈桃上船,把桨交给她:“你到底是养了几条好狗,为了救你,把船上的棚子都拆了。”
陈子谦转头看了一圈,周围黑漆漆的,啥都看不着。但他可以确信,码头上藏了弓箭手,时刻准备取他性命。
陈子谦发号施令:“你!把船划到那边去,瞧见没有,那边有个凸起的遮挡。”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想射死我?我还不会躲么。”
沈桃也是第一次用桨划船。
以前去公园湖上泛舟,那是脚踩的鸭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