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晃荡荡的往家走,一会儿画蛇形,一会儿和路边的狗吵一会儿。
到家时,曹父和曹母都睡下了。
宝文娘子心疼的把他扶进屋,“知道你今天会喝点酒,没想到你喝这么多啊。”
曹宝文喝的舌头都大了,呜哩哇啦的表达着没吃饭,只喝了酒这件事。
“喝酒还不吃东西,肯定不舒服。你先睡一下,我去给你煮碗面。”宝文娘子把他安顿到床上,又扯了被子盖上,这才上灶间忙碌。
大晚上,冷锅冷灶的。想吃面条的话,得从和面开始,且忙活一阵了。
鹤县潮湿,冬天阴冷,宝文娘子的手指都长了冻疮,灶膛里的火一烤,手指头痒痒。
她好似习惯了,自顾自的和面,擀面条。
曹宝文回家的路上吐了,在床上迷糊了一刻钟,倏地清醒。
他手扶着头,记忆逐渐回笼,但身边的床铺凉飕飕的,娘子人呢?
曹宝文听到灶间传来响动,就趿拉着鞋过去看。
灶间没有点蜡烛,灶膛里的火烧的极旺,满室红彤彤的。
而他的娘子,站在灶前,筷子在锅里搅动。
红色的火光映照着她的背影,曹宝文这一刻有种踏实的幸福。
随后,他又一阵鼻酸。
这个女人和他相依相伴快三十年了。
别的县令夫人穿金戴银,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有成群的仆人可供差遣,出入前呼后拥。
他的娘子也是县令夫人,可过的是什么日子?
吃点小菜都要自己种。
可她毫无怨言,任劳任怨,全身心的支持着他,也支持着鹤县。
他曹宝文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也幸好有她。
宝文娘子听到自家男人起床的声音,她拿着筷子在锅里轻搅,声音含笑道:“就醒了?醒了就到灶前来坐,这里能烤火,吃面暖和。”
曹宝文慢慢走过去,往娘子的头发上簪了个东西。
几个月前,鹤县要和屏县联手建码头。衙门没钱招待客人,曹宝文把娘子陪嫁的银簪给卖了。
码头落成,王长顺还没到鹤县的时候,授意刺史府给曹宝文赏了一笔银子。
曹宝文拿到银子第一件事,就是去买簪子。买了比原来更好,款式更新颖的簪子。
剩下的银子他都如数上交娘子了,就这个簪子,他迟迟送不出手。
老夫老妻了,感觉有点扭捏。
现在气氛正好,他拿出簪子,戴在娘子头上。
宝文娘子感觉有人触碰她的头发,就用手摸了一下,“呀~这是什么?”
“我戴着好看吗?”
曹宝文:“好看。”
宝文娘子把银簪取下来,借着灶间红彤彤的火焰,看了下银簪的样子。
她很开心,又有一丝带着责怪的心疼。
“真的好看,不过,你该给自己买双鞋的。最近总要出去跑,你那双已经没法再补了~”
曹宝文啥都没说,用手抚上了妻子的脸颊,借着还未消散完的酒意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以后会好的,会更好的。”
“呀!面条要煮烂了!”宝文娘子还没来得及感动,就急着捞面,“烫!”
曹宝文接过筷子,“我来,你坐下烤火。”
灶前两个小板凳,坐着夫妻俩。
一碗面,你一口我一口。
他也不知说了笑话,她笑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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