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赛尔拖着一条不太利落的腿跑了许久,终于回到了最初驻扎的地方。
西辰的阚齐早都带着人马和粮草撤退,甚至把驻扎过的痕迹都抹去了,连个屁都没给纳赛尔留。
纳赛尔用拳头捶打着树干,怒极反笑,“哈哈哈哈!好!好你个阚齐!”
无论纳赛尔再怎么气,也改变不了他被西辰给扔下这个事实。
他靠着一棵树滑坐在地,从怀里掏出伤药,一边往脸上涂抹,一边想着要如何找到阚齐,与其虚与委蛇,借他的手收拾大月。
正想着,他身边传来簌簌的响声。循声望去,就见到一只兔子后面两腿支地,前面两腿并拢在胸前。
它嘴里不知咀嚼着什么东西,两个白花花的大牙龇在外面,圆溜溜黑眼珠盯着纳赛尔这个外来客瞧。
纳赛尔被兔子这么一看,好不容易平复的怒火又冒了头。
“一个兔子都敢跑过来嘲笑本将军?你这是找死!”
纳赛尔下意识去摸腰间弯刀,结果只摸到冷冰冰的刀鞘。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刀,早不知遗失在了哪里。
他手伸向靴子,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
手腕用力,匕首嗖的一下射出去。
傻兔子想躲却来不及,匕首正中后腿,鲜血汩汩流出。
纳赛尔冷笑着爬起来走过去,提起兔子两个耳朵,看它挣扎。
他脑海里似将兔子想象成了引他入瓮的王鹤齐,拦他去路的沈桃,害他出丑的“被子精”,背叛他的阚齐……
他凶狠的拔出兔子腿上的匕首,照着它柔软的肚皮狠狠刺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他把兔子的腹部刺的鲜血淋漓,再没一块好肉才作罢。
远处藏在枯叶下的西辰探子狠狠打了个冷战。
这纳赛尔怕不是疯了吧,对一个兔子撒哪门子气。
他看着纳赛尔去拾柴,偷偷从枯叶下爬出来,朝着远处奔去。
殊不知他前脚刚走,纳赛尔立刻将死兔子揣入怀中,在周围转起来。
雁过留痕。
阚齐虽然把驻地的痕迹清理了,可那么多人马走过,怎会没有破绽?
转了一圈,纳赛尔发现一棵树上有刮痕。为了拉粮食和水,队伍里有马车,马车挤过两树之间才会留下这样的刮痕。
纳赛尔确定,阚齐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
他一路尾随还找到了马粪,踢了一脚,已经冻结实了。他无声的笑了笑,看来阚齐离开的时间不短了。
八成他前脚带兵离开,阚齐后脚就收拾粮草走了。
纳赛尔从怀里掏出尚有余热的兔子,对着它的伤口狠狠吸吮。
血腥味充斥了满嘴,让人觉得恶心,但纳赛尔没有迟疑的大口吞咽。
找到阚齐!他一定要找到阚齐!
敌人算计他理所应当,但他如此相信阚齐,阚齐却在背后狠狠捅了他一刀!
这口气他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