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这个大块头,现在不仅认沈桃,听沈桃的话,连带和沈桃交好的李盼华和赵三福都能吩咐他两句。
反正他现在的状态就是,让我打架就打架,让我干活就干活,让我吃饭就吃饭,让我饿着……嗯,只要大家是一起挨饿的,他也不会叽叽歪歪。
故而关在箱笼里的他最淡然,没有一丝丝的犹豫和忐忑,甚至睡着了。
沈桃无聊的在地上扯了几根草编小辫儿玩。
全程只有李盼华和赵三福紧张兮兮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有人靠近,拆穿她们的伪装。
然而,流言这种事可不是说说的,三人成虎也是真道理。
外面接二连三又来了好几拨的人。
他们分伙站在远处,遥遥的问一句箱笼里装的是啥东西,立刻有人替他答疑解惑。
“可别动这箱笼,这里面装的可是猛兽,一旦开了笼,保不齐要咬上谁!”
这么一解释,众人更是离箱笼远远的。
距离野外生存结束只剩一个时辰,钟声敲响,由近及远飘荡开来。
有人揉了揉耳朵咒骂:“那几个娘儿们到底藏哪儿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就是的,就算她们各个都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咱们这么多人还抢不走她们的木牌?”
“兄弟们,我估摸着她们就在不远的地方藏着,就等结束一鼓作气跑出林子呢。要不然咱们就分开去寻寻?”
“我觉得也是,我们去东边。”
“我们去西边。”
“那我们一伙儿去南边吧。”
队伍很快分散行动,可是没多久就传来战斗的声音。
至于是谁抢了谁呢?
那还用寻思吗?找不到沈桃,他们又贪心,自然是狗咬狗一嘴毛。
信号弹一响,就代表有人被淘汰。
钟声敲响后没多久,信号弹一会儿炸响一次,就跟过年放鞭炮似的。
李盼华和赵三福也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借着信号弹炸开的响动掩饰,赵三福小声道:“等下结束出去,我可要大吃一顿。我要让我爹给我煮一锅五花肉,我都快馋死了。
还有酥糖、甜饼、红豆糕,要是能配上酸甜酸甜的山楂酒解腻就更好了!”
这话说的铁头都馋了。
铁头爹娘早死,是哥哥嫂子拉扯他长大的。哥嫂都是实心眼,虽然铁头吃的多,但是他力气也大,故而虽没好东西给他吃,粗茶淡饭也让他顿顿饱。
他和哥哥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家中的土地,也是因为伺候的太好,被一财主给瞧上了,打算强买强卖那块地。
财主带了不少仆从,铁头就算再厉害,被十几个人围着,也难顾及到他哥。
财主以一半的价格强买了地,还把铁头哥哥打了个半死。
就这,那财主还觉得不满意,回头就把铁头一家告上堂了。
就算地是强买强卖的,那也是白纸黑字立时生效。财主告的是他们只打伤了铁头哥哥一人,但是他带去的仆从却被铁头打伤了十多个。
铁头的嫂子含泪将卖地的银钱又赔了出去,这才把铁头从牢里赎回来。
铁头的哥哥落了腿疾,再干不了农活。嫂子一个妇人也难寻活路,日日以泪洗面。即便如此,哥嫂也没怨到铁头身上。
铁头自责,也不知是村里谁和他说了军营管饱,当兵还能拿饷,他就自己投了京畿营。
如今月月的饷银都捎回家去,哥嫂在旁边的县城支了个馄饨摊子,日子也过的下去。
所以铁头听着赵三福说的那些东西,口水就流到衣襟上了,吸溜一声道:“我去你家吃。”
赵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