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继续往下说:“嗯,我就是卑鄙小人怎么了?胜之不武那也沾了一个胜字。
你带兵打仗,敌人若是往水里投毒,不战而胜。怎么着,他不是胜?
你难道要在两军对垒时叫骂,你们卑鄙,你们胜之不武?
我告诉你,别管招数怎么样,能赢了就是好招。真怀疑你们大将军提拔你只是凑数的,这点道理都不懂。”
方同的自尊不允许他趴在地上,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脸上挨了打也青肿起来。
他心里有气愤,也有失败的羞臊,可他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反驳。
甚至神奇的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两军对垒能赢就行,管他招数如何?
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沈桃看他神色变幻,却没有刚才嚣张的劲头了,心想他真是欠儿啊。不挨一顿打,他浑身都难受。
现在挨打了,老实了吧。
看他瞧不起女人的劲儿,现在被女人打成这样,肯定也不好意思回去告状。
沈桃把棍子交给一旁的衙差,拍了拍手道:“方副将今日身体不舒服,咱们约定的事明天再办吧。男女有别,本官就不出面招待方副将了。
李大全,你带方副将去咱最好的客栈落脚,定一桌最好的席面,再找最好的郎中给方副将瞧瞧。银子不走衙门的账,算本官头上。
哦对了,李大全你也传个信儿回家,就说今晚陪同方副将在客栈落脚。你好好陪方副将喝两盅,讲讲咱们屏县的风土人情。”
李大全听说有免费的酒菜能吃,嘴都咧到耳根了,“知道了大人,保证办妥。”
“方副将,请吧。”李大全主动搀上方同。
方同浑身疼的要命,没人搀扶他走路都困难,也就没甩开李大全。
他心里又满意,又不满。不满是因为挨了顿打,丢了面子,尤其还是被他最瞧不起的女人给打了。
满意呢,是因为这女打一巴掌又给他塞了个甜枣。
最好的客栈,最好的席面,最好的郎中,还是她自掏腰包,这不是变相赔罪吗。
哼,不与女子计较。
李大全找了最好的郎中给方同诊治,打的虽然挺狠,但都是皮外伤。
郎中劝他受伤不要饮酒,方同却不干。在军营不能畅快饮酒,这都出了军营还不让?
没这个道理的。
他也不在乎这点伤,晚上和李大全没少喝。方同不想提沈桃,就胡乱扯起了屏县杂事。
“李大全,咱们吃的这个酒楼味道很不错啊。”
李大全喝高了不忘炫耀,“呵呵呵,我们沈大人投了银子的。”
方同不想听到沈桃的名字,小孩般执拗道:“我们住的客栈也不错啊。”
李大全:“我们沈大人投了银子的。”
方同:“咱们对面的屏县市场就挺好,客商云集,一车货一车货往出拉,幕后老板肯定很厉害,你们沈大人不会也投了银子吧。”
李大全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不不,不是我们沈大人投了银子,而是整个市场都是我们沈大人建的,东西卖到全国各地。”
方同:……
哪儿都有那个女的,真是气死他了。
他后知后觉感觉抓住了沈桃小辫子,“呵。你们沈大人倒是个胆大的,身为一县县令竟然公开行商!”
李大全毫不在意,“我们沈大人本来就是屏县的商人,后来才被提拔成官的。这事连圣上都知道,要不我敢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