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不能闲下来,大年三十这天沈桃都快闲出屁了。
一会儿瞅瞅张奇的进度。
一会儿去灶房看看饺子包的怎么样了。
直到胖乎乎的冯母到来,她才被拉去打牌。
去年冯母和冯父是在黑风居过的年。
今年不用邀请,他们自己备着礼物来了,就是为了大年夜能热闹些。
毕竟冯茗这死崽子就好像长在黑风居,明明自己家就在屏县城里,他硬生生能几过家门而不入。
冯母愁坏了,琢磨着儿子是不是看上沈大人了。
曾经沈大人是商户,结亲还有点盼头。
现在人家当官了,再看自己不成器的儿子,hetui!他配不上。
冯母打牌的时候总是给沈桃放炮,把沈桃赢的都不好意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牌局散时,沈桃偷偷问冯母,“冯夫人,你是不是有事求我啊?”
冯母肉肉的手抓住沈桃的手摸,“叫什么冯夫人,你都是我哥的干女儿了,算起来你得叫我一声姑姑,快叫一声听听。”
沈桃也不扭捏,大咧咧的叫道:“姑姑。”
“哎!”冯母应承的飞快,袖子里滑出一个红包塞给她。
沈桃一边说使不得,一边把红包塞怀里,“姑姑是不是有事求我?”
冯母用力一拍手,都忘了还攥着沈桃的手,把沈桃拍的龇牙咧嘴,“桃儿,你叫我一声姑姑,我就不和你见外了。
你瞅瞅我家那个逆子,过了这个年他都满二十了。
换旁人家我这岁数都当奶奶了,你瞧瞧他四平八稳的样,哪儿有一丝着急?
你见天和他在一起,比我知道的清楚,他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沈桃这就挠头了。
冯茗这厮现在是名衙差,除了跟着她出去狐假虎威,就是往野兔养殖基地跑。
再有空闲时他就去街上和人闲聊,衙门口老汉家黄猫下了一窝黄黑花的崽子。
冯茗硬说知道这窝崽子的猫爹是谁。
这和后世的愣头青直男一模一样,他要是有心仪对象就见鬼了。
沈桃不知道,在她曾经给冯茗做手术时,这小子心里对她也燃起过小火花。
奈何沈桃吹的太快。
火花还没燃起来,就被她给吹灭了。
现在的冯茗,心像在大润发杀过二十年的鱼一样冰冷。
见沈桃脸色变了又变,冯母的神色也跟着纠结,末了她摸了摸沈桃的手,“哎。咱冯家也不是不开明的人。
若真没有心仪的姑娘,就是有心仪的小伙子了?”
沈桃:……
哈?她可啥都没说,怎么就联想到心仪的小伙子了?
看沈桃不说话,冯母落寞的垂下手。
她就知道,她的茗儿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小伙子。
小时候挺着个肚子,像个大姑娘。好不容易变成小伙子了,心仪的竟然也是个小伙子。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大不了大号养废再生个小号练练。
看来从今往后,她家老冯那些书是不能再看了,有空多往床上使使力吧。
冯父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被波及,他正看冯茗和老六叔掰手腕,还龇着牙嘎嘎傻乐呢。
冯母孤单的往前走着,沈桃看着她的背影发愣。
好端端的,这是脑补了些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