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皮实害怕背上比坐牢还重的罪名,事无巨细的交代着。
韩尚昌指着董修:“周皮实,你看清楚,是他给你的药粉吗?”
周皮实摇头,“我认识他,他是县令,给我药粉的是跟在他身边办差的。
那日县令出城巡查,我亲眼看见他俩在一起。我告状那一晚,给我药粉的人又把我叫出去,还差点把我杀了。
肯定是县令叫他这么干的,要杀人灭口。大人,我害怕他们杀我,反正我也犯了下药的罪,您就把我关进大牢吧。”
周皮实掐着手指讲价:“关我两年,关我三年也行!”
下药赚的二十两银子在他婆娘那里保管,她带着孩子和老娘省着点花,能花个两三年。
他就蹲大牢,吃公家粮食,给家里减轻负担。
董修辩解:“韩大人,是张连自作主张安排的这些事,我半分都不知晓。”
“哦?张连不是这么说的呢!”沈桃又道:“韩大人,张连就在衙门口候着,等着问话。”
董修紧张。
马上就要面对张连了!
怎么就没弄死他!
必胜居的人也是不靠谱。
原来董修并不知道必胜居的纵火者被沈桃抓了。
他以为火没着起来,是必胜居的人看他失势,所以压根没帮他。
他心里还恨着呢。
现在张连要出来作证,他只能咬死不认。
反正他交代张连办事都是口头传话,他拿不出实质证据。
衙差到门口把张连提溜进来。
张连双手被捆在身前,一进门直直扑向董修,“董修,你害我好惨,我和你拼了!”
他手不能动,所以一口咬在董修耳朵上。
张连下了狠劲儿,把董修的耳朵咬掉一半,鲜血顺着耳朵流进衣服里,看着十分恐怖。
张连吐出半个耳垂还要往董修身上扑,被身旁的衙差按跪在地上直喘粗气。
周皮实吓的直往沈桃身后躲,“哎呦我的亲娘哦,就是他给我药粉,也是他要杀我,这咋这么疯了?”
董修捂着耳朵大骂:“张连你疯了!”
“我疯了!我是疯了!你这么多年把老子骗的好苦!我以为娶的是你妹妹,没想到娶的是你姘头,还让我白给你养了三年儿子!”
汤新霁乐了。
董修真损啊。
韩尚昌为人虽圆滑,但内心是绝对的忠臣,正直的很。
他面色阴沉的看向董修,“怎么回事?”
“韩大人,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张连娶了我的亲妹妹,仗着与我有亲戚,就打我的旗号胡乱行事,这次的事便是他自作主张干的。”
沈桃早就料到董修不会认账,问急了他还可能反咬一口,说是她绑架董氏母子逼张连做假证。
她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纸,“韩大人,张连主动交代了这些年替董修办的所有事。
哪一年哪一日,一桩桩一件件,牵连到谁,证人是谁,苦主是谁,董修又从中得到什么好处,都写的清清楚楚。
只要着人去查证,就知真假。”
沈桃居高临下的看着董修,没证据没关系啊,全都有证人呢。
一个证人不够,十个,百个呢?这些年你干了多少B事,自己心里没个数?
韩尚昌接过纸张翻看,越看脸色越差。
他原本还想,若董修是被冤枉的,或者犯的事不大,直接从屏县弄走就是。
现在看这张纸上所写内容,还调走?扒了官服下大狱,等着秋后问斩都够了。
更遑论他一届官员还与手下妻子通奸生子,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沈桃道:“韩大人,据张连描述,董修于上个县城任职时曾收人钱财判了一起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