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德笑咪咪的把灵芝递出去:“不妨事,都是家里小辈。”
小琪双手接过灵芝盒子,快步到烛火附近对着光照了照,又放在鼻子下轻嗅。
末了,小琪神色凝重的问:“堂姑是在哪里买的灵芝?花了多少银钱?”
徐倩慈哪儿好意思说是儿子贪便宜,十两银子买的,她梗着脖子道:“这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的,当时可是花了一百多两呢。我舍不得用,得知堂哥高升才拿出来庆贺。”
小琪欲言又止。
冯茗知道这礼是刚买来的,故意挑事:“小琪哥哥,我看你有话要说,都是一家人,不妨事的,说吧。”
徐以德也看出小琪神色不自然,“茗儿说的对,都是一家人,有事直说。”
小琪鼓足勇气,“我学过一阵子医,辨认药材是基本功。我听闻西域枯木上有一种干枯的东西,与灵芝一模一样,被称为肉木。但这肉木没有灵芝的功效,价格上也是千差地别。
我观堂姑这株,好像正是肉木。”
周围传来一阵嗤笑声,女眷居多。送礼还送假货哦,真好意思拿的出手。
徐倩慈刚投奔回娘家时,亲朋好友还是心疼可怜她的。毕竟死了男人,还带着个儿子,日子艰辛。
徐倩慈倒好,自己认不清处境,言语间总是显摆自己在京城生活过,笑话旁人眼界窄。
她不自觉就给自己拉了仇恨,也不怪别人看她笑话。
徐倩慈好似被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小琪怒道:“你放屁!什么肉木?我这就是灵芝!是我在京城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
小琪委屈:“可能是我眼拙,要不找旁人再鉴定一下?”
冯茗看热闹不嫌弃事大,拱火道:“姨母啊!你瞧瞧你办的事不地道啊。咱买不起灵芝就买点别的,谁也不会挑你理的。
但你买肉木冒充灵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若是缺银子,你就和外甥说,博文表哥下次科考要三年后呢,这期间你让他跟着我干呗。
我给他安排一个写写算算的活,绝对累不到他!”
沈桃心想,冯茗这小子真缺德。一番好意说的阴阳怪气,对方要是真敢应,那属实是没脸没皮了。
在徐倩慈心里,宋博文是天下第一好的男儿,是个品性高洁的读书人,早晚有一天要登上朝堂搅动风云。
而冯茗在徐倩慈心里,都没有屎眉清目秀。
让她的绝世好大儿给冯茗打下手,这不是说她好大儿屎都不如吗?
徐倩慈直接爆炸了,她tui了一口,“还跟着你干?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为有两个臭钱你了不起啊!我家博文要是考上状元,有的是人排队送钱,还差你那仨瓜俩枣?”
冯茗是懂阴阳的:“不差仨瓜俩枣你咋还用肉木顶灵芝?我还真是没什么出息,就是有两个臭钱!表哥去赶考没路费,你一定要和我说,我出臭钱。”
冯茗又一次戳了徐倩慈的肺管子,徐倩慈捂着心口大喘气,“你,你,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三番两次对我出言不敬?
还拿你和你表哥对比,你比的起吗?你舅舅马上就要升迁去褚州,会举荐我博文去官学。
三年后科考,我博文一举冲天,就连你舅舅都要巴结我们,容的到你一个嘴巴上没毛的小子在这里跳?”
徐倩慈太激动了,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