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歹尸身还有地方躺。”
提及刘氏,钱魁终于抬头,他死死盯着沈桃,“提我娘干什么?
我娘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人死为大,不要随便牵扯她。”
沈桃耸肩笑了。面前这个少年说他可怜可悲吧,可他动手杀人时一点都不含糊。
沈桃也不想当个刻薄的人,刺激他的伤心事。可要是不用这样的手段,他是一句都不开口啊。
“钱魁,你说我明天就出去张扬,说一家五口灭门案是你做的,你还杀过不少人。
你说那些愤怒的村民会不会恨你娘生出这么个阴狠之人,会不会把她尸骨刨出来挫骨扬灰?”
钱魁疯狂挣扎,捆在他身上的绳子嵌入血肉,他狰狞道:“你敢?”
他可能从未在人前露出过獠牙,一旦展示,他也不打算装了,整个人看起来阴恻恻的。
他平静些许:“反正都是死路一条,我就不妨告诉你。不止灭门案和杀你,其实我八岁时,手上就有人命。只不过我不愿意承认,手段太差,我视为耻辱。”
沈桃只在电视上见过这么变态的人,她身上汗毛都立起来了,还要佯装镇定。
“说说你八岁那条命案吧,杀的是谁?为何杀他?”
不止沈桃觉得钱魁疯癫,就连齐正和田青也用手摸胳膊,可能是想把立起来的汗毛按倒。
钱魁嗤笑:“七年前,我八岁。我娘病得很重,没钱请郎中。我去找我舅舅和舅娘,想借钱给我娘瞧病。
我舅不在家,我舅娘不但不借钱,还阴阳怪气,说我娘活该,不该生下我这个小畜生,让老刘家蒙羞。
我当时一推,她没站稳就掉到井里了。我那么小,我好怕的,就跑了。
后来她的尸体从井里打捞上来,舅娘的娘家人打上门,把我舅舅扭送到衙门。
周围邻里作证,我舅舅经常打舅娘,还放狠话说要弄死她。舅娘落井后,为了制止下坠,手指在井壁上划的血淋淋的。
以此作为证据,证明她不是自杀,是他杀。我那舅舅是个软骨头,进衙门走了一遭就招认了,秋后问斩,坟头草都很高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好遗憾啊。我当时为啥只是把她推下井,让她淹死这么痛快?
我应该把她捆起来,用刀子一刀刀划在她身上。看着她的血流干,看着她痛苦求我。”
钱魁说这话时,露出享受的表情。看得沈桃直打冷战,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才问出一句:“还有没有?”
“当然有了,李大婶家的黄狗、王大娘家的猫,赵三叔家的牛,还有无数的老鼠,全都是我弄死的。
我还想弄死那些天天打我的杂碎,只是时机未到,时机未到啊~哈哈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响彻大理寺狱。
沈桃挥挥手,让田青把他带下去。
经过此案,沈桃在大理寺一战成名。
田青和齐正也与有荣焉,身边经常围着一群取经人。
“你们是得好好学学看人的表情和动作,沈桃姑娘打眼一瞧,就瞧出钱大河是在瞎编。
提到钱大河儿子,钱大河就这个动作……”田青像模像样地学起钱大河。
“喏诺诺,就这样。这个表情和动作是抗拒,是说违心话。沈桃姑娘判断出钱大河是在维护他儿子。我们一查,还真和他儿子有关,那崽子可是个狠人!
我们审讯时没动一根手指头,就动动嘴皮子,他就招认了。这是我抓人抓得最痛快的一次。
小崽子还会通过烟囱冒烟时间长短,来判断家里有几口人,你说邪性不邪性。”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就差拿本子和笔记下来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