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张嘴就来,“我成亲是在冬日,那天还飘了点小雪花。我去接我婆娘进门时,她的盖头和我的头发上都落了雪。
我舅舅是个秀才,还说了句酸唧唧的话,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田青附和:“是有够酸的,我成亲那天天气就挺好,天湛蓝湛蓝的。不过沈姑娘,你问这干啥?”
沈桃两手一摊,“看吧,有些事即便隔了十几年,依旧记忆犹新,张嘴就来吧。
可你们看看钱大河,一次当街争吵,他记仇记了半年。半年后闯进人家家里,连杀一家五口。
由此可见,当天那一场争吵让他记忆犹新,刻骨铭心。
可是我问他,争吵那天的天气如何,晚上吃了什么,他根本就答不上来。
田青,你看看你的记录,我问他这句话时,是什么表情动作?”
田青拿出记录的一沓纸,翻到那一张,“他没什么表情,就是眼珠子往左上方看,然后又往右上方看。”
沈桃轻轻嗯了一声,对田青又道:“你现在观察下齐正哦。”
她转脸问齐正,“你儿子学会说话以后,开口说的第一字是啥?你以后想让他娶什么样的媳妇?认真想想再回答哦。”
齐正眉头微皱,眼睛不自觉往左上方看,道:“开口第一个字是叫娘吧,他娘和我显摆了。
至于成亲娶什么媳妇嘛?”
齐正换了个姿势站着,手摸着下巴新长出来的胡须把玩,眼睛不自觉往右边看,“娶个温柔贤淑的,有句话说得好,宁娶大家奴,不娶小家女,娶个有见识的吧。”
沈桃抬头对上田青,“瞧见没,他回忆儿子,眼睛往左看。
儿子还没娶媳妇,他就要构想一个新媳妇的画面,眼睛往右看。
也就是,一个是回忆,一个是编造。”
田青被这么一提点,脑海里冒出好几个念头,他闭上眼,“等会,等会,我好像抓住了点什么,让我捋捋。”
齐正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发什么疯,蹲到他对面,用手扇风纳凉。
田青在原地绕了几圈,最后猛地停下。
“沈桃姑娘,你是不是想说,钱大河他根本没把当街吵架的事放在心里,所以他回忆不起那天的景象,他就开始编造。又怕与真正的情况不符合,所以他就说记不起来了。”
沈桃鼓掌,“正是此意!”
田青又懵了,他歪头盯着齐正的眼睛。
“他既然没把吵架的事放心上,半年后为何要寻仇杀人,没道理啊?”
齐正:“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田青嫌弃地白他一眼,“吃才!”
沈桃又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钱大河他不是凶手,他在替人顶罪!
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儿子钱魁!
我引诱他配合,提了他儿子一嘴。他嘴里说不想见儿子,厌恶他,可他表情和动作传达出,他说的是违心话。”
“可他儿子虚岁才十五!”
齐正别的没听懂,这句却懂了,酸唧唧来一句,“十五岁怎么了?我十六岁当爹了。”
沈桃切了一声,未成年就当爹,还自以为了不起呗。
人啊,可能不相信别人说的结论,但一定相信自己推测出来的。
至少田青现在已经上了沈桃的贼船,认为钱大河没有充足的杀人理由。
这起灭门案,另有玄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