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看向沈桃的眼里全是崇拜,连连点头示意自己能做好。
沈桃给患者打的药里有消炎和退烧的药。
叶超群当天晚上就出了一身汗,退去高热。
他意识回笼,想到身边躺着真正的鼠疫重症患者,心中又恐惧又厌烦,他强撑着起身,走在窗前。
他小心地撑开窗子,院中空空荡荡。只有一堆柴火支在院子里燃烧,木柴噼啪作响,不时炸起一个火花。
火焰上方吊着一口锅,锅里的水一直沸腾着,氤氲的水汽被寒风一吹就散。
叶超群初来此地,一切都不在掌控中,不好贸然行动。更何况,高热刚退,他身上也没劲儿。
叶超群挪动到门口,把门稍稍打开一条缝,把干草抱到门边铺好,这才躺下。
只希望离那些鼠疫患者远一些,以免还未动手,就先染上病了。
村民的房子都有装杂物的仓子。
此刻仓子里蜷缩着两个人,身上披着厚棉被。一个是青松,一个是青松的好哥们凳子。
凳子睡的直打鼾,青松困得眼皮都快粘上了,听他打鼾更觉心烦。
他掐了凳子一把,知道自己说话声音大,索性不出声,直接做动作。
他指了指凳子的眼睛和大门,而后他又做出双手合十枕在颊边的动作。
意思是让凳子盯梢,他要睡一会儿。
凳子艰难起身,伸了个懒腰,接替他盯梢。
夜间有人来查看病人的情况,叶超群赶紧收拾稻草跑回去睡。
待人走后,他又搬到门口。
谁承想,每过一个时辰就有人来查一次。他如惊弓之鸟,折腾得上蹿下跳。
到后来索性摆烂,他还就不挪地方了,爱咋咋!
不到卯时(5点),重症村的人就起床忙活开了。
沈桃把这里当成黑风寨一样治理,按照病患的恢复情况分成几组。
伺候病号组、喂药组、砍柴组、做饭组、打水组、洒扫卫生组、巡查组、熬药组等等。
一早上就开始忙碌,好像他们本就是村子的原住民。
叶超群闭着眼睛装病患,实则耳朵竖得如同雷达,接收着外面的信息。
听了一上午,他得出一个结论。
做饭,以及喝的水,喝的药,都是从旁的院子统一做好后,又有专人配送的。
要想在食物中下毒,除非他好起来,并且取得那个叫沈桃的信任才行。
其实他只是染了风寒,已经可以灵活起身。可好得太快,也会引人起疑。
他思来想去,决定再躺两天。万不可操之过急,暴露自己。
叶超群躺的好烦躁,想睡吧,旁边的老人时不时哎呦呦的哼唧。
好不容易睡着,一到吃饭吃药的时间,就有人强行把他扶起来,捏着鼻子灌药。
重要的是,人有三急。他一个年轻力壮,且读过一些书,自诩风流的文化人,怎么能在被窝里拉尿?
没办法,只能硬憋。
旁边的老人睡梦中就尿了,还哗哗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憋尿的时候,旁边有人打口哨,憋得他整个人都哆嗦了。
青松和凳子还贼缺德,故意整治他。
青松:“别人都换好几次裤子了,他怎么还这么干爽?
姑娘说了,得病要多喝水,肯定是他太缺水导致的!咱们多给他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