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疾病传播严重,官府派出大量兵丁把守街道,街上空空荡荡。
但凡有人露头,都被呵斥赶回去。
沈桃吃过早饭,就以上茅房为由闪进系统。
她快速兑药,兑好一些,就赶紧给病人注射。
她整个一上午都忙得脚不沾地。
直到有人来送午饭,她才把所有人注射一遍。
这药一天要注射三次,这就意味着她吃过饭就要开始第二轮注射。
沈桃严禁任何人靠近“病房”,说是自己的独门绝技,怕被人学了去。
死囚犯凑在一起,满不在乎道:“还独门绝技?就好像你教我,我就能会似的。”
“全是一群将死之人,费那个事呢?!要我说啊,得病的人就干脆赶在一起,一把火点了痛快!”
“呦,这兄弟,一听你手上就没少沾血,咱都是死刑犯,说说你以前杀过几个?”
“不多,两条命,我家里的y妇和她的姘头。”
下午又陆续有重症患者送进来,人都昏迷着,只吊着一口气。
救病救急,沈桃把他们安置好,优先打针。
若不是古代没有针管、针筒和西药,沈桃真想多教会几个人,一起帮忙。
可她怕啊,怕被人当成女鬼烧死。
天色渐黑,蒋怀面色幽深地从外面回来,胳膊下还夹了一本医书。
若不是沈桃体力惊人,此刻早就累晕过去。
她坐在廊檐下,整个人累到虚脱。身体上的累是次要的,主要是心理上。
听这里的人说,光琼州一城,收容重症患者的宅子就不下二十处,更遑论还有下辖县城。
她能力有限,管得了这处,就管不了那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病死。
她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无力。
蒋怀凑到她身旁坐下,把医书翻到折角的一页,“确定就是鼠疫。我已经让人去汇报给刺史大人,想必不多时就会有人来传话。”
两人还没说几句,门口就有兵甲剐蹭的声音传来,有人在外面中气十足地喝道:“蒋怀何在?赶紧出来,刺史大人要问话!”
蒋怀起身冲沈桃一笑,“不用担心,肯定是问鼠疫之事,我如实作答就行。”
沈桃拽着他的裤腿借力站起来,“鼠疫是咱俩共同的判断,我和你同去。”
两人戴好口罩,跟随士兵一起往刺史府去。
还未到刺史府,就先到了一处客栈。客栈被封,空空荡荡。
士兵们给了桶热水,又给了棉衣,让他们洗干净再去见刺史,以免过病气,说白了怕传染呗。
沈桃一路行到现在,热水洗脸都难做到,更何况是洗澡。
她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换上准备的新衣服。倒是有点良心,准备的是棉衣。
她套上棉衣,擦干头发走出来。
呦呵。蒋怀终于脱掉那身花棉袄,换了一身墨蓝棉袍。头发洗过,仔细地梳好盘在头顶,那张本就阳光帅气的脸更加英俊夺目。
沈桃的棉衣是墨蓝色的女款,估计准备衣服的人觉得挑花色麻烦,就选了两件同色的。
她一路奔波劳累,轻瘦了不少,巴掌大的小脸我见犹怜。
沈桃和蒋怀皮惯了,她捂着嘴做吃惊状,一张口那点小女儿的娇羞就荡然无存,“哈!蒋怀你洗干净换身衣服,看起来真像个人哪!”
蒋怀回她:“彼此彼此!”
两人一阵不走心地吹捧,这才戴好帽子口罩,随士兵去了刺史府。
七转八转,他们来到一间书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