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听了蒋怀的话,又打量他两眼。难怪他眼下青黑,一身寒意,竟是怕她被人欺负,守了她一整夜。
这哥们能处!
陈明阳一挥手,护卫立刻冲进门帮沈桃套马车。
这家人见冲进来这么多男人,女主人吓得赶紧扶起傻儿子,与男主人一起瑟缩在墙角。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与刚才要收拾沈桃时判若两人。
马车赶出门,女人几次站起来欲言又止。沈桃太明白她的意思了,不就是想让她赔偿修门的钱,外加打人的诊金吗?
赔个屁哦。
陈明阳半边脸被烧毁,看着就吓人。他一个眼刀子扫过去,女主人赶紧抱着傻儿子瑟缩回墙角发抖,屁都不敢放一个。
沈桃冲她笑嘻嘻地摆了摆手,“婶子,再见呦~”
那模样可欠打呢。
一行人与大部队汇合,朝城门行去。
此时城门口汇集了大量马车,车上装着满当当的货品,还用麻布盖着,看样也是去琼州送物资的。
陈明阳与其中一个车队队首凑在一起说话,还冲车队比比划划。
最后两人握了下手,笑着用肩膀互撞,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
果真,出了城,两个车队足足上百辆马车一同前行,速度比之前又快了几分。
车队白天一起赶路,晚上就共同找县城休息。
沈桃穿戴的厚实,又戴着棉帽,马车也在队伍的最后方,就像个透明人。
两个车队相安无事的共行七八日。
倒是蒋怀这厮,自从知道沈桃这小小的皮囊下包裹着一具野兽灵魂后,就再也不肯和沈桃轮换着赶马车。
他就蜷缩在马车里睡觉,好像要把那天晚上的觉找补回来。
沈桃感恩他的守护行为,也就没强求他。
这日中午休息,陈明阳来到沈桃和蒋怀的马车旁。沈桃正在生火烧水,只有第一日她喝了陈明阳递的水,其他时候都是自己煮水喝。
吃的东西也是头天晚上在客栈落脚时打包的。
陈明阳站在沈桃的火堆旁,语气带着几分商量,“姑娘,自从你上次给我们煮了一回水,生病的兄弟都好了,连带其他人也没有染风寒。
再两日就要进琼州地界,您也感觉到了吧,一天比一天冷。
能不能劳烦您再煮些草药水,兄弟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沈桃虽然顾及他们都是男子,一路多有防备。可毕竟是同一个队伍的人,若真有来自外界的危险,也要靠大家齐心协力渡过。
“好,陈队首且去休息一下,我这就煮水。”
陈明阳点了下头就走了。
沈桃加大水量,放了包草药进去“洗澡”,趁蒋怀没注意,往水里放了些感冒药。
感冒药一融,她赶紧把草药包挑出去。
两个队伍融在一起,人数更庞大。沈桃不便露面,就让蒋怀把水送过去。
待蒋怀回来,他一手拎着空锅,另一个手拎了件羊皮大衣。
蒋怀懒洋洋地把锅塞进马车,随后在沈桃身边坐定,把羊皮大衣扔到沈桃身上。
“喏,陈明阳给你的,说是答谢。之前看他瞅你的眼神不善,以为他不是个好东西。这些天接触下来,人还行哈。
上次我回去搬救兵,深更半夜的,他想也没想就起来,点了二十来号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