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听了沈桃的解释这才放下心,接受邀约。
人家还拍着胸脯保证,保证干好,而且不要工钱。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打就是人到老年要发挥余热,为人民服务。
沈桃推脱:“那可不行,我也不知道该给您多少银子合适,就按照您在外面给人当账房先生的工钱定。正好谢言在山上,每个月可以帮你把工钱领回来。
现下是冬季,教课的时间就定上午一堂,下午一堂,方便他们选合适的时间来上。
到了农忙时,教课时间就要挪到晚上。
您老要是担心走夜路,就帮我把冬季撑下来,等到农忙时再说。”
谢父就是走夜路时被人袭击,沈桃考虑到他可能有心理阴影,主动提出来。
谢父大手一挥,“不怕那些,总不好吃饭噎到,一辈子就不吃饭了吧,老头子我没那么娇气。”
沈桃这边与谢父沟通好,就差人去各个村子传信。
陈宁收到消息后,敲锣打鼓把村民聚到自家院子门口。
村民穿着厚棉衣仍然冷的瑟瑟发抖,把手插进袖子里取暖,“宁丫头,这大冷天的把大家叫出来干啥啊?”
陈宁走到人群中,扬声道:“有几件事要宣布一下。
第一,从今天开始,若是无故卖地,木匠联盟将再不和他合作。
第二,屏县原本的黑风戏楼现在改成了识字学堂,免费教大家认字。每天上午一堂,下午一堂,大家可以抽时间去学。
第三,木匠学堂将加开女子班,由我来授课。若有女子想学木匠技术,可以来报名。
五十文的学费免了,前面两期的铜板我可以退回,学员有空过来领一下。”
陈宁的话就像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了一颗石子,村民一下就炸锅了。
“凭啥不让我们卖地?现在有木匠活的营生可以做,根本就没必要再种地。
头拱地的忙一年,连一半收成都留不下。有伺候地的工夫还不如多做点木匠活换钱呢!”
赵老大的婆娘喊着。
没错,赵老大的确答应了赵爷不卖地,可那只是安抚他爹的权宜之计。
他们两口子还是想把地卖出去,趁着干木匠活赚钱,踏踏实实干两年,攒点银子。
若是以后木匠活不赚钱了,他兜里也有了银子,大不了再买两块地回来伺候。
赵老大婆娘的话引来不少共鸣,大多数都是吃了木匠联盟红利的人。
李二娃的娘也跟着起哄,“宁丫头,我家地卖在先,你说在后面,你不会不给我家二娃活干了吧?这可不中啊,我家地已经卖了,要是不让二娃做木匠活,那不是要逼死我们家吗?”
有人关心卖地的事,也有人对第三条女子木匠班发起了攻击。
“做木匠都是体力活,我们女人哪儿干得来?”
“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从古至今,哪儿有让女人出去干活顶门立户的?说出去让十里八乡的笑话。”
“反正谁爱去谁去,我是不去。”
陈宁本以为开女子木匠班这事,会是男人先跳脚。
毕竟女人能赚钱,话语权就高了,他们在家里的地位会受到威胁。
可万万没想到,男人们一句话都没说,倒是女人先坐不住了。
说到底,在这世道世代的教化下,女人失去了奋斗意识,安于现状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