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粮虽然暂时缓解了尴尬,可人家的工具很快能到位。
他呢,还是没工具。
没想到,这事在晚上下课时出现转机。
赵爷家的大儿子走到孙有粮面前道:“老弟,我爹说了,你家里的银子都给妮子看病了,暂时凑不出银子买工具。
我们兄弟六个的工具轮班借给你用。
今天晚上你拿我的练习,明天拿老二的,后天拿老三的……”
孙有粮惶恐地说:“这可不行,要不我租你们的,工具都是你们真金白银买的。
我用一晚上,我给你一文钱。”
赵老大拍拍他的肩膀,“老弟你就踏实用吧。
你家妮子生病我帮不上忙,用我一晚上工具,我又不能掉块肉。
有那多出来的铜板,你买点吃的给妮子。”
孙有粮真是千恩万谢。
第二天一早,三子他们村后生来陈木头家上木匠学堂的事,就传开了。
张石头着急了。
他急匆匆地赶到冯大宝家。
“大宝啊,你听说没有?陈木头从邻村找来十几号人学习。
人家不仅交了木匠学堂的五十个铜板,还把工具原价买走了!
要不我们去找陈木匠低头认个错,再回去学吧。”
冯大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眼珠子转了半晌才道:“赵木头他急着赚钱,所以才去外村请人来学。
说白了,大头的钱是他赚,蝇头小利让给别人,工具钱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赚回来。
你有工夫就上山多砍点柴,采点野果到集市上卖。
这无本买卖,不比给他出力强?”
张石头琢磨一会说:“大宝你说得也是,靠山吃山,无本买卖我想干就干。
总比给他们干活,还要看他们眼色强。”
张石头再次被冯大宝说服,拎着柴刀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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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按照约定,隔了两日又登了青楼大门。
青楼不大的后院挤了二三十号乐师。
有弹琵琶的,有弹古筝的,还有拉三弦儿,吹唢呐的。
韩馥正指挥他们合奏,奏的曲子都是青楼里惯常奏那些。
欢快且艳俗。
一见沈桃,韩馥赶紧招呼:“沈掌柜来啦?快进来坐,听见我们刚才奏的曲没有?
这可是褚州最流行的曲调。
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改动,让他们用点力气奏。
来来来,从头来一遍,让沈掌柜听听!”
乐师们又从头开始演奏。
沈桃刚听了个开头就叫停了。
“韩妈妈,我说的节奏,不是让他们用点力气奏。
怎么说呢?我哼一个调子给你听听。”
沈桃回想现代DJ节奏,张口就来,“咚次咚次打次,咚次打次。”
就是所有的曲调全都卡上咚次打次的节奏。
有乐师摸到了门道,沈桃咚次打次了一遍,他就拨弄琴弦按着她的节奏来了。
虽然没有现代重金属那种冲击感,但也节奏明显,让人想跟着律动。
韩馥十分满意:“看不出来啊沈掌柜,你还精通乐理。
快快快,都忙起来,把所有曲子都按照沈掌柜的要求重谱一遍。
曲子改得好,我有重赏!”
乐师喜上眉梢,开始谱曲,时不时拨弄琴弦。
整个后院都被各种各样的曲调充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