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茗连连摇手,“舅舅,你快坐下,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徐以德被冯茗按坐在凳子上。
冯茗十指插在一起,活动筋骨,打算给他舅舅来个“马杀鸡”,用以讨好。
等他十个指头搭在徐以德肩膀上才发现,舅舅的肩真的很伟岸啊,他竟然十个指头握不住……
说人话就是,太胖了,一手抓不住。
这难不倒冯茗,他化掌为拳,小拳拳一下下敲在徐以德的肩膀上。
力道刚刚好。
舒服的徐以德直眯眼。
徐以德享受了一会儿才道:“茗儿,有啥事你就直说吧。你这又上县衙找我,又给我捶肩的,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冯茗嗖一下蹿到徐以德面前,“舅舅,我爹和娘同您说了吧,我遇到神医才把我的顽疾治好。”
徐以德端起茶盏,用盖子撇去浮沫,浅喝一口,“是有这么回事,你提神医,莫非你求我的事与她有关?”
冯茗疯狂点头,可着劲儿地拍马屁,“舅舅你真是英明神武,一下就猜中了。她说想见见您!”
徐以德放下茶盏,“哦?见我?”他站起身走了一圈,又道:“也好!人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是该当面道谢的。”
“择日不如撞日,舅舅你今天下午有事吗?如果没事,我让她下午来拜访你!”冯茗迫不及待。
徐以德:“来县衙不合适,这样吧,晚上我在庆丰楼摆一桌,你把神医约到庆丰楼见面。”
“得嘞!”冯茗边往外跑边喊,“舅舅,我这就去找掌柜的,让他留出最好的房间,等酒菜备好,我遣人来通知你!”
庆丰楼是冯家开的,冯茗作为少东家,这点事还是能安排明白的。
晚饭时,庆丰楼热闹起来。
作为县城最大的酒楼,宴请宾客,文人聚会皆选在这里。
徐以德走进包间时,看到冯茗正和一位姑娘相谈甚欢。
见徐以德进门,冯茗热络地叫了声舅舅。
那姑娘起身,冲徐以德拱手,“见过徐大人!”
徐以德反客为主:“坐,坐!”
几人落座后,徐以德才问沈桃:“你师傅他老人家呢?”
冯茗和沈桃一脸蒙逼的对视。
什么师父?
那是谁?
徐以德看冯茗这么懵,于是出言提点,“你不是说要感谢神医救命之恩,他老人家怎么没来?”
冯茗扑哧一笑。
“舅舅,哪儿有什么老人家,救我的就是她!”冯茗指向沈桃。
沈桃又冲徐以德拱手,“在下沈桃。”
徐以德这才正眼打量沈桃,这姑娘看起来并未出阁,衣服破旧,但洗得很干净。
身形纤瘦,皮肤却白皙透亮,一双眼漆黑有神。
她虽没有闺阁小姐那样衣着精致,脂粉敷面,可她身上有一种见惯风浪,却又归于平静的气度,让人不能小觑。
徐以德真心地赞叹,“神医如此年轻,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徐以德心里也盘算。
冯茗这些年生病没少请大夫,可无论哪个大夫把脉后都直摇头。
这个姑娘轻而易举就治好了冯茗的病,可见医术之高超。
若是能结交上,好处不是一星半点啊!
冯茗安排这顿饭花了不少心思,不仅有舅舅最爱吃的猪蹄子,还有沈桃最爱吃的野菜。
庆丰楼的厨子听到冯茗点名要野菜,气得在后厨骂了一顿人。
谁下馆子吃野菜啊?
他们庆丰楼后厨什么珍贵的食材没有啊,偏就没有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