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拓跋宗元忽道。
周子夫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怎么?拓跋元帅难道真的要食言而肥?”
拓跋宗元笑道:“前辈说笑了,晚辈岂敢,只是你我有约,只能带云振南的儿子离开,约定之中可并未包含这名女子,所以还请老前辈见谅。”他正愁没有借口再阻周子夫,小梦昭倒给他送了一个。
周子夫道:“老夫给了你两本书,一本换一人,有何不妥。”
拓跋宗元道:“前辈此言差矣,我们说好这两本书只换云振南的儿子一个,可没说换一送一,所以前辈,并非是本帅失言,这女子……你恐怕不能带他走。”
梅姑见拓跋宗元找茬刁难,心想她是难逃虎口了,只要小梦昭能好她便对琼瑶公主有了交代,至于她自己是生是死无关紧要,向周子夫道:“前辈,你就带昭儿走吧,不用管我,大不了一死而已,我绝不会受辱的。”
周子夫见这姑娘坚贞不屈,情深义重,不禁感动。早年与他狄兵浴血交战,宋国百姓更是受尽了北狄的蹂躏,使他对狄人甚无好感,也就九年前寻难云振南时与琼瑶公主的一会让他对狄人略有改观,此时见梅姑竟也如此慷慨,不由得由衷的钦佩。
只见小梦昭倔强的道:“不,我要姑姑一起走,你不走,昭儿也不走。”两手紧紧拉住梅姑的手。
他虽已知道周子夫是他师公,也是他的亲人,更是唯一能救他性命之人;但他和周子夫相认相识不过区区大半个时辰,感情远不是能与从小带他长大的梅姑相比的,目睹亲娘的死状,他并非不知道死亡的可怕,但纵使性命攸关,活不成了,要叫他抛下梅姑独生,他绝不干。
梅姑见他对自己依恋如此,潸然流出眼泪,蹲下身,执手泪眼的哄他道:“昭儿听话,好好跟着师公,以后师公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姑姑和娘亲都会在天上看着昭儿的,好好保佑昭儿,好不好?”
“我不,我不要你上天,哇……”小梦昭嘴一撇,紧紧抱住梅姑的脖子,埋头在她肩膀上又哭了起来。
周子夫只觉得生平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难事,纠结,苦楚,无所适从,向拓跋宗元道:“拓跋元帅,你何不再卖老夫一个人情,区区一个女子而已,你留了又有多大用处?世间美女何止千万,凭你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拘泥于这一个呢?”语气几近乎恳求。
拓跋宗元道:“前辈又说错了,于情来说那小家伙算是你的徒孙,本帅敬前辈威名,可以允许你带他离开;可是那女子……却与你非亲非故,本帅没有理由让你也带她离去呀。”说的冠冕堂皇,什么“敬前辈威名”,对两本兵书却只字不提了。
周子夫甚为无奈,眼见小梦昭对梅姑依依不舍,若是强行只带他一个走,恐怕于他今后的人生成长极其不利,何况让他对这样一个好姑娘撒手不管,他也于心难安,更不能让小梦昭从小就植入薄情寡义的思想,问道:“那以元帅之见,老夫如何才能也带这姑娘走呢?”
拓跋宗元道:“并非本帅要驳前辈的脖面,只是依我们东羌的规矩,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要么抢,要么换,前辈已拿出两本兵书,想来身上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所以唯有一道……”
周子夫紧锁眉头,语调稍冷的道:“那依你的意思,是想老夫动手咯?”
拓跋宗元道:“前辈不要误会,本帅并非要以强势压人,只是听闻前辈早年为将,与敌对阵,曾受三员敌将围攻而大获全胜,如今前辈老当益壮,本帅想见识一下,前辈是否还有当年的风采。”说着唤道:“雷蒙多,耶卡萨,布鲁赤佬。”
三员膀阔腰圆的彪形大将齐声雷应,走马而出。
拓跋宗元道:“只要前辈能将他三人打败,那女子便任凭前辈带去,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周子夫看那三人具是扎虬紫髯,豹眼红面,头如狮脑,臂似长猿,没一个像人样的,显都不是平凡俗辈,心底微感紧张,猜想拓跋宗元可能有什么阴谋。
但又想:与这三人交战总好过对敌千军万马。于是道:“好,老夫应下了,希望拓跋元帅言而有信,切莫失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