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不花……
李君言默然，咬着牙。
偏巧在这个时候闹事，真有你的！
他总算明白了杜不明的意思。
占不花为何出现在城南，为何对百姓下手，一切的原因没有人知道。
但只要知道，城南的百姓都有可能成为他手下亡魂，这一点便足够了。
于情于理，不能放任不管。
他必须前去一趟城南。
但如此做法，外头的南郡军便有可能脱离控制。
一旦李君言与安陆还皆是长时间不现身，以姚广孝的思路，闹事，再借机逃离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真让他这般做了，那顾引桥，只怕定然要在营中出事。
就算她身手再了得，也绝无可能孤身突围五千军！
两者如此，无论他选哪一头，另一方几乎都必然有失。
城南百姓，还是千辛万苦后唾手可得的南郡军，与顾引桥的安危？
选哪个？
李君言伫立原地，默然。
另外二人也只是静静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如今皇城内李君言是主事之人，无论是占不花还是顾引桥，都在他的权责范围之内。
二人也没法给出任何建议，只能等着李君言自己做出决断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君言忽然长长舒了一口气。
“杜大人。”
“我在。”
杜不
明闻言一凛，答道。
抬眼看着李君言，却忽然发觉这个年轻人似乎有些苍老。
后者却不曾第一时间回答，只是从一旁取来笔墨，拿出圣旨写下几行字，而后交给杜不明。
“劳烦杜大人亲自走一遭，将这东西交给方林，他看了之后，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李君言没有选择，他只能赌一把。
在圣旨之上所写内容，正是给南郡军的条件。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这东西足够让他们难以轻举妄动。
但这些天中，意外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李君言只担心一件事，若是察觉自己难以脱身，姚广孝会如何做？
后者如果当真要作乱，方林与许云锦能不能压得住。
但此时也唯有选择相信二人。
城南百姓被突厥人袭杀。
这件事关乎朝廷的名誉。
敌国贼子混入皇城之中，在天子脚下，对天子的百姓动手，若是无人在此时出面解决，民心如何？
民心动乱，比南郡军静而复乱更为棘手。
眼看李君言已经有了主意，杜不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
“李大人放心，老夫定然将其安然交给司北伯。”
随后一行礼，便匆忙离开。
“李大人要去何处？”
随着杜不明离开之后，李君言也快步转身往出
走。
蔡天明不由问道。
但前者头也不曾回，只是留下一道满是刺骨冰寒的话。
“杀人。”
另一头，城南之中。
武清辞倚靠在一桩碎木边上，忽然重重喘了口气。
身边谢柒蕴不由冷笑一声：“你自己都这般模样，何来一句要助我脱身？”
“不想死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