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都尉帐下?”
那人闻言,微微一愣。
姚广孝这人,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并不相熟。
“不对,姚都尉向来皆是有事亲自禀报,何时曾派人前来报信?”
那人显然不太相信。
李君言也有些无奈。
他对于安陆还帐下的诸多将领并不熟悉,唯一知道的一个,也不过就是姚广孝罢了。
至于后者寻常如何,他如何知道?
只能临时扯虎皮装大旗。
“姚都尉此时前奉将军之命,亲自监视李君言,一时脱不开身,这才令在下前来。”
“你们又是何人?寻常不曾见过,如何此时来到此处?!莫非是前来对将军不利?”
李君言一副义正言辞模样,临了反而倒打一耙。
那几人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此时竟是被他的气势压了一头,有些不太确定。
“莫要胡说,我等是将军座下玄甲军,奉先锋将宋将军的命令,来与将军送信。”
那人一急,这才解释道。
闻言,李君言也算是松了口气。
看来没赌错。
果然有一支独立在这五千人之外的军营。
并且一般情况下不会在此处露面,以至于大营中的兵甲不认得他们,也是理所当然。
于是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既然如此,可有令牌?”
“自然是有的。”
“便将令牌与信件交于我,如今尔等身份还未确定,不得擅自入营帐,须得我先于将军禀报一声,亲自来认尔等再说。”
“这……”
为首之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确认一下。
“你既然自称姚都尉手下,可有印信?”
“废话!”
李君言沉声低喝。
在重臣之位上待了这么久,他也不自觉养出一身上位者的气势来。
此时一喝之下,愣是给这些个精锐都唬得一愣一愣。
下意识便猜想此人定然是姚都尉身边宠信,心知不好得罪,也不敢再问下去。
反正前营不曾有异样,他身上又穿着南郡甲胄,身份应当错不了。
姚广孝如今可是安陆还身边红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不得罪为好。
那人一念至此,便是取出怀中印信与书文递给李君言:“那便麻烦大人,替我等转交将军了。”
“那是自然,诸位稍等。”
闻言,李君言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接过后,便是缓缓转身,朝着营帐前走去。
心有余悸。
好在众人此时皆是在营帐的背面,不曾见前方晕倒在地的六名亲兵。
否则李君言这出戏,只怕还没开始演,便要彻底崩盘。
但他毕竟不能进去。
这些玄甲兵不认识他,但安陆还是认得的。
因而故意走得
极慢。
那为首之人似是也察觉出端倪来,皱着眉头问道:“大人……莫非是哪里不适?”
“倒也不是……”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
用身子作掩护,一只手缓缓伸向怀中。
正当他想着如何脱身之时,耳后骤然便是冲天火起!
剧烈的震动一时间将几乎正片营地都纳入其中!
爆鸣声,哀嚎声,一时间好似杂草丛生!
“什么?!”
玄甲众人顿时大惊,却还不曾回过神来,便是骤然看见早该走到营帐外的李君言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随后抬手便是一洒!
白花花一片药粉被卷入爆鸣带来的风旋之中,一把全糊在众人脸上!
“你……”
那人大惊,下意识便想拔剑,但为时已晚!
巨大的昏厥感让他站都没法站稳,如何还有拔剑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