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护送而来的兵甲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只是这毕竟是旁人家事,谢柒蕴又脱了上衣,非礼勿视,也便退到一旁。
等到发觉过来时,那匕首已经从谢安心口抽出。
一刹那血液好似瀑布般飞溅。
兵甲大惊失色,从未想过会出现这般局面,当即便想要上前查看情况。
却不知晓在自己挪动的瞬间,几道影子也纷纷从树上落下,出现在几人身后。
毫无反抗之力。
这些人也是许云锦手下的精锐。
但在不知觉之中,仍是让人用匕首架住了咽喉,不等反应,便狠狠撕裂。
眼看三名兵甲应声而倒,谢安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不住飞溅热血的心口,眼中满是茫然。
“蕴儿……”
“莫要叫我这个名字,你没有资格。”
谢柒蕴眼眸冰冷如霜。
缓缓在他身前蹲下。
“爹,你真觉得自己是忠臣一个?你觉得自己报国报民,可曾想过家中之人?”
“说到底,不过为了所谓清官名声,用我等性命做换罢了。”
“蕴儿……”
谢安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家女儿竟是这般看待自己:“你如何成了这个模样?”
“如何?拜你所赐罢了。”
闻言,谢柒蕴不免冷笑,擦了擦匕首,抵在谢安咽喉。
心脏贯穿,他已然是具死尸。
但父女一场,总还是要有个痛快。
“你,还有
你效忠的大周,都不过一个笑话。”
“蕴儿贱命一条,这笔账,若是讨不回来,如何能罢休?”
“爹,一路走好。”
话音落下,一刀落,贯穿谢安咽喉。
做完这些,谢柒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脱力,即便起身都微微勉强。
深呼吸几口气,这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看着地上尸体不肯闭上的双眼,咧开嘴笑了笑。
“啪啪啪。”
远处阴影之中,鼓掌声渐行渐近。
谢柒蕴扭头看去,便见着一名年轻男子带着笑,缓步走来。
“好一出戏。谢姑娘,不过我等前来,不是为了看你们父女相残的,你应该明白本殿下的意思。”
只见那人走到火光之中,露出面容。
正是一直不曾现身的占不花!
此时占不花身后站着六名突厥兵,环绕一圈,盯着谢柒蕴。
“本殿下要的东西呢?”
“李君言看守极严,没有藏在家中,不曾得手。”
“所以?”
“工部尚书刘宗衡,他手中也有一份图纸,还做出了数十具样品。这人此时已经被李君言关押在囚房之中。”
“说来说去,不还是得不到?”
占不花眯起眼睛:“你我是合作不假,但你应当明白,本殿下不养废物。”
“简单。”
谢柒蕴擦拭匕首上的血迹,收回腰间。
扭头看着占不花,露出冷笑。
“刘宗衡有一
个儿子,刘傲,现任工部侍郎,他也知道火铳的技法。”
“现如今刘宗衡在囚牢看守,硬闯是找不到的,但若是以此为交换,让刘傲交出火铳技法,不难。”
“好!本殿下就知道姑娘是个有能耐之人,不枉这么多年栽培,此事结束之后,本殿下自然与父汗说起,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占不花闻言大喜。
谢柒蕴最为狼狈之时,便是他突厥的暗探在大周伸出援手。
多年来,等的不就是这天?
占不花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能赢过李君言的希望。
“高官厚禄便大可不必。”
谢柒蕴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目光冰冷至极:“你们突厥与大周,在我眼中,皆是一样的腌臜之物。”
“事成之后,只要记得当初答应我的条件,助我灭了大周,你我便是两清。”
“贱人,你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