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言当夜便是住在太医院之中。
以往也有夜半宫中妃嫔病重的情况,因而院内设了几间侧房,好让留下当值一夜的太医有个落脚处。
此时人证,武清辞,李君言与顾引桥各自在三间屋内。
相差不远,走两步便能到另一人门外。
有了袭击先例之后,程擒虎又调来二十名千牛卫看守。
顾引桥更是就留在李君言屋内。
但只是站在门边上。
李君言看的有些无奈,到底说道:“要不你睡床上,我找个席子睡地上算了。”
顾引桥却闭着双眼,倚靠门上,低声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睡地上容易出问题。”
“行,知道你身手高。”
好心当做驴肝肺,李君言翻了个白眼,转身睡去。
却不曾察觉身后顾引桥在夜幕下缓缓睁开眼,露出笑意来。
幸在这一夜并未再有差错。
天亮之后,将这里的事情交给前来当值的太医之后,李君言只嘱咐顾引桥看好武清辞,自己便前往上朝。
若是没有差错的话,今日定然少不了一轮攻讦。
正如李君言所说的一般,只是到了朝上,几名大臣便是连番上奏。
要求扯了李君言与锦衣卫。
这件事说起来也有些离谱。
谕令李君言筹办锦衣卫的旨意已经下
了三四日,但至今还没有任何进展。
更谈不上什么撤不撤的。
只是这一次的阵势有些不太寻常。
平邑侯魏晨,河东侯薛鄂,这两人以往在朝堂上皆是少有言语,如今竟是在许文开口之后,便第一个跳了出来。
列举李君言数条罪状,看着声泪俱下。
好似不将这殃国害民的罪人当庭置办,便是他们的滔天罪恶般。
李玄武也有些疑惑。
不由问道:“李卿这些日子也算是鞠躬尽瘁,功绩非凡,二位爱卿如何有这般说法?还是应当谨慎为上,免得被些许谣言误了忠臣。”
台阶已经给了,但魏晨却不肯就此收手。
反而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臣等所说之话,皆是为了大周考虑,绝无私心。”
“大理寺如今是他李君言的自家之地,但也并非没了忠臣,臣等已经得到证据,当初谋反的谢安不曾身死,那尸首是有人故意伪造!”
话音落下,群臣皆是愣在当场。
面面相觑,一时间震惊非常。
李君言从常镇回来之后,便已经放出言论,谢安身死异处。
而如今竟是欺君?
况且他自己也曾有伪装尸体的先例在,如今若是谢安不曾身故,那么背后操纵之人,一想便能清楚。
李玄武皱起眉头。
这
个老货如此纠缠不休,想来是必定要一个说法了。
随后扭头看向李君言:“李卿,魏侯所说之话,你可认了?”
“臣不认。”
李君言环抱双臂,淡然道。
“李大人,这不是你认与不认就能过去的事情。”
魏晨冷笑道。
随即取出一份公文举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