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擒虎说着，起来与狱守招呼一声，便要来名录。
李君言接过一看，心中疑惑越发弥漫开来。
这四人果然来头不小。
前刑部右侍郎张端，兵马司偏将关录和关登，还有一个，曾经的户部尚书，谢安。
除了兵马司的关家兄弟之外，其余二人皆是朝中数得上号的大臣。
这四人在十六年前一并下狱，罪名清楚，谋反。
但就是这般详实的记录，越发让李君言疑惑。
谋反？
十六年前的谋反罪，被关押到现在，仍未用刑？
怎么想都不可能。
也绝不会是李玄武念及多年情分，毕竟曾经的吏部尚书张文与谢安可是同期为官，前者的罪
名比他还小些，不一样被当堂处斩？
有古怪。
收起夹着几人画像的案卷，李君言总算问出他一路上好奇的问题。
“程将军，这种事情，第一个该通知的便是皇城府尹，后续才该告知我，为何到现在府尹还未到？”
“还有，千牛卫何在？”
所有的事情好似都与寻常不同。
程擒虎是千牛卫之首，但在许家找到他时，身边却都是些寻常的侍卫。
还有本该来的皇城府尹，却不曾露面。
程擒虎讪讪一笑，说道：“李大人，你有所不知，皇城府尹在今日陛下回宫后，便递了一纸行文致仕，未时左右便已经离了皇城奔赴乡里。”
“如今只怕都到了半路，他那位置，现在还空着，所以我也只能奉陛下旨意，来找你了。”
“至于千牛卫嘛……”
程擒虎环顾四周，摈退左右，这才凑到李君言耳边低声说道。
“四殿下好似对那寺庙颇有兴趣，今夜一直留在觉隐寺之中，陛下担心他的安危，便将千牛卫大部调走，守在寺旁，剩下的，自然都在陛下宫外。”
原本还有些疑惑的李君言，听了这话，顿时便明白了过来。
嘴角浮现出冷笑。
“既是如此，
程将军可知那些人逃往何处？我即刻前往追捕。”
“这个小人倒是知道些。”
边上的狱守闻言，说道。
“先前小人前来查看之时，正巧见有几道影子，往城东而去，应当便是那些逃犯。”
城东？
程擒虎皱起眉头说道：“李大人，你追凶查案是把好手，但如今我必须尽快回到宫中，护住陛下周全，千牛卫又不曾在，你如何做？”
二人说着，已经走到天牢门口。
这倒是个问题。
这四人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来，吸引李君言的。
而如今，程擒虎不在，千牛卫被调走，皇城兵马司那头，没有虎符绝不可能动。
神机营在城外北方操练，等李君言找到他们，那些逃犯早不知何处去了，就连顾引桥都被留在宅中。
他手头竟是没有可以用上的人。
正有些犹豫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
“放心，随我来便是。”
李君言循声望去，天牢门外，数十骑立于前方，却见了个他如何没有想到的人。
为首之人一身银甲，扛着长枪，风姿绰约。
赫然便是许云锦！
而她身后，数十兵马司骑军下马行礼。
“见过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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