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夫人,此是中宫,并非你苏国公府!休得放肆!”
而听她这般羞辱李君言,苏靖与苏轻歌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皆是有些担忧看向后者。
卓逸君初来乍到,不晓得轻重,但他们父女二人是知道的。
别看李君言如今一副寒酸模样,行事恭敬谦卑,却也是实打实的当朝大皇子!
卓逸君当众羞辱大皇子……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便是李玄武都不由得怒喝道。
苏靖这婆娘一向泼横惯了,以往李玄武也不甚管她。
毕竟是自家兄弟的婆娘,糟糠亡故后,便一直随苏靖走到今日,平日操持国公府也算有条。
因而便是偶尔对李玄武恶言几句,他也忍了。
但如今卓逸君羞辱的,是他李玄武的长子!
当朝大皇子是浪荡卑人?有胆子说这种话,你又有几个脑袋够掉?!
“陛下,冷静。”
一番冷声,让众人皆是噤若寒蝉。
好在公孙皇后尚有理智。
“卓夫人一向这般惯了,切莫在意。”
随后又对着李君言苦笑着解释道。
“夫人说的不错,小子确实是卑贱出身,又怎会发怒?”
李君言笑了笑。
但语气之中仍是有些许被压抑的味道
。
苏轻歌心思轻巧,听出这味道来,心中不由得一紧。
于是对她娘说道。
“娘!何至于此?不过初次相见,不问才学品行,如何一上来便羞辱出身?”
卓夫人冷声说道:“才学品行?”
“古来穷山恶水出刁民罢了!一介遗孤,被商人养大,空有一身医术,不知报效,只是在菜场摆摊,这有何才学品行可言?!”
“终究只是一身的铜臭味!”
“娘!”
苏轻歌震惊。
眼看卓逸君越说越是过分至极,她心中也颇慌乱。
这些话落入李玄武与公孙皇后耳中如何?
几乎是在人底线之上肆意践踏!
但为难于李君言也在场,此时又无法告知她真相。
苏轻歌一时间进退维谷。
公孙皇后看向卓夫人,沉声说道。
“卓夫人,你我都是为娘的人,这是俩孩子自己的事情,他们既然自己愿意,你又何必如此阻挠?”
“索性便让他们自己决定就是。”
“若是其他之事,任由轻歌自己做主也就是了,但婚约大事,我决不同意丫头嫁于这般低贱之徒。”
“卓夫人,你从头到尾,口口声声地说我低贱。”
李君言再三忍让,不过是出
于对长辈的敬重。
但后者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口侮辱,就算泥人,都尚有三分火气!
李万金将他养育至此,莫非就是为了让她骂的?
于是说道。
“好,小子确实身份低微,如今配不上你家千金女!”
“可你要晓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李君言自负才学不弱于人,今日可为草民,来日却未必!到那时,咱们自是走着看!”
“哼,粗狂大话,谁人都会讲罢了。”
卓夫人脸色难看。
李君言此人如何与那狗皮膏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