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曼的死,并未在王庭之中翻出什么浪花。
毕竟,王庭不少的家庭,都有死人。
当晚,值守隘口的守将,便都是王庭内部的精锐。
一些有心之人,却也是不信头曼就这般死去,当初逃回王庭,不少人都见到头曼本人好好的。
哪会这般病死?
可却无人敢出来质疑,就连最受头曼宠爱的廓尔之女,也是未说一句话。
第二日,冒顿便合理地继承了单于之位,在宣誓要向大秦复仇后,便又归于了平淡。
王庭的众人皆是迷茫,风光了几十年的匈奴,便要这般落寞了么?
好在,第三日时,阿鲁的部族,便全部迁入了王庭之内。
两个部族融合在一起,才让整个王庭恢复了些许生气。
冒顿这些日子,倒是比较繁忙,不但自已的三个妻子要照顾,头曼留下的几个妻子,也都归了他。
冒顿和廓尔女儿之间的仇怨,部族之内不少人都是知晓。
可眼下,按照风俗,两人却又成了夫妻。
别人便猜测,这女人活不了多久,冒顿必然会除去心头之患。
当然,还包括那个一岁的孩子。
可事实却让众人大跌眼镜,冒顿不但没杀廓尔的女儿,反倒是最宠她。
就连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让人照顾有加。
这等做法,在部族之中,倒是让冒顿的风评提升了不少。
能对仇人这般宽慰,对自已的子民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事实只有冒顿自已知道,当了单于他才知道平衡的重要性。
往日里,一些头曼做的不合理的事,现在在他看来却都成了合理。
他没杀廓尔的女儿,可不是因为人家好看,而是其父廓尔手上可是有着超过十万的骑兵。
若是真的动了她,廓尔追究起来,免不得又是一场大战,匈奴本就衰弱。
若是再内战,无需大秦出手,匈奴便亡了。
冒顿往南边派遣了大量的斥候,若是发现了大秦,便立马禀报。
如何对付大秦,冒顿心里还没有个确切的想法。
到了第十日,正和自已两个舅舅商量对策,却闻听斥候急匆匆来报。
“怎么回事?这么着急,是秦人来了吗?”
把人招进营帐,冒顿开口询问,心中却已是紧张不已。
那斥候想必是跑的急了,喘着粗气,半晌未能答上话来。
一旁的须卜呵斥道:“别急,先听出了再说。”
那斥候吞了下后水,拱手道:“禀报单于,是月氏人来了。”
“啊?”冒顿心中一惊,站了起来,略一思量,却又心中大喜道:“快,快请进来。”
算着日子,眼下,便是沙雅要嫁入匈奴的日子。
可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事,匈奴王庭已是躲入了漠北。
就算月氏人愿意嫁,一时半会也寻不到匈奴。
可没想到,今日却听闻月氏派人来了,莫不是自已的堂弟阿古拉把沙雅领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