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没有听从他的建议,仍然选择死战,其目的只为了将圣吉列斯阻拦在皇宫之外。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罗格·多恩率领着帝国之拳及时赶到,然后是科尔乌斯·科拉克斯和他的一部分鸦卫们。
三位原体并肩作战,但仍然无法抵挡堕落天使的利爪与尖牙,他的战斗方式已完完全全地成为了一头野兽——而且,无论对他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他只需稍作闪躲,随手抓起一个不幸的替死鬼吞吃几口,就能迅速恢复。
更糟糕的是,他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用全力,圣吉列斯的意识不断地劝说着他们,恳求、哀嚎甚至是咒骂,希望他的兄弟们离开
最后,还是帝皇出了手,他暂时放逐了圣吉列斯和那些魔化的第九军团士兵,但整个人却为此显得极其虚弱。
根据掌印者的说法,这是因为帝皇试图使用的一个术法。他想从夺走他儿子们性命的四名邪神手中将他们的灵魂夺回来,但他失败了,而且这次被迫出手还使得伤上加伤。
尽管如此,帝国仍然取得了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他们立即发布命令,召回那些对此一无所知,仍在前线奋战的军团与原体——但混沌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率先回复命令,踏上回程道路的佩图拉博遭到了袭击。尽管因情报而做好了战斗准备,但钢铁之主依旧为此重伤,他的儿子丹提欧克率领两千余人的残部拼死赶回了泰拉。
第二个遭到不幸的是安格朗,在朦胧星域,当着警戒的帝国舰队的面,天使和他在旗舰上的沙坑内战斗了足足一天一夜。
努凯里亚的角斗士最终不幸身死,深陷于他脑中的屠夫之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堕落的天使尽数扯出
他的死亡与死前的无畏感染了他的军团,使吞世者们爆发出了极强的战斗力——但这并非幸运,而是不幸的开始,混沌之中的血神看上了他们的愤怒。
不过一个瞬间,就有超过半数的吞世者当场魔化,与同样不似人型的第九军团战在一处。勉强还拥有理智的突击连连长卡恩抢回了他父亲的残躯,和赶来支援的帝国舰队一起打退了这次鲜血狂潮。
帝国本以为可以暂时歇口气,却未曾想到紧随其后地听见了第八军团原体午夜幽魂康拉德·科兹的死讯。
根据他的一连长亚戈·赛维塔里昂陈述,他的基因之父似乎在预言里得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因此决定孤身发起刺杀,甚至将全体都不同意的午夜领主们尽数驱逐出了军团,让他们‘滚回泰拉,听我的死讯,然后抱头痛哭’。
一连串失去兄弟的打击让国王深陷于哀伤之中,也激起了他的怒火,也就在这时,原本安置于卡利班附近的第一军团有生力量终于以小股单位一一回到了泰拉,其余军团依次效仿。
最终,一股庞大到无以复加的力量集结在了泰拉周边。主防者乃罗格·多恩、罗伯特·基里曼与不知为何失去了一部分军团战士,且残疾了的莫塔里安。
察合台可汗,科尔乌斯·科拉克斯和马格努斯相互配合,速度与灵能搭配在一起,以作侦查。人数众多的怀言者们被安置在太阳系各处,随时都可对各处发起支援。
洛珈·奥瑞利安本人则坐镇泰拉皇宫之内,据说,他曾与帝皇长谈过整整三天三夜,自那以后,这位虔诚的布道者就再也没做过任何祈祷,只是终日待在星炬附近,忙碌无比。
“然后呢?”鲁斯问。“我呢?阿尔法呢?”
国王以极其复杂的眼神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低声答道:“你和阿尔法在我们忙着布防的时候悄悄地联手了,他作伪装和明面上的刺客,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你则作为主攻手,静待时机”
鲁斯不出意料地撇撇嘴,又问道:“所以,我死了?”
国王点了点头,仍然看着他。
“好吧,阿尔法呢?”
“和你一同死去——”国王深深地叹息一声。“——但你们的牺牲造成了极大的战果,以生命为代价,你将酒神之矛刺入了圣吉列斯的胸膛,让他自己的灵魂再次掌握了主导权虽然只有一段时间,但也足够让他自杀了。”
鲁斯相当不赞同地皱了皱眉:“我可不认为自杀能起到什么作用。”
“是的。”国王说。“他的死反倒让那头藏在他身体里的怪物得到了全部的力量,再然后”
“再然后,你们打输了。”猎人瓮声瓮气地说,双拳仍然紧握。“你们的情况比我们好上百倍不止,你们凭什么还能输?”
国王转过头去,看他一眼,平静地说:“因为敌人的背后站着四位神明,而我们没有。因为我死去的兄弟们都以更亵渎的模样被祂们从地狱里拉了回来——但我要纠正伱一点,我们没有输,帝国依旧屹立。”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鲁斯恍惚了一阵。犹如刀锋袭面,枪弹擦肩,震天的喊杀声与死前不甘的叹息都凝固在了这句短短的话里,揭示了这场战争的本质
“好了——”他收敛思绪,接过话。“——我看故事也讲的差不多了,你们两位是不是应该说一说,为什么要挡路了吧?”
鲁斯站起身来,同时轻轻地抽出酒神之矛,再次站在了他兄弟身前。
猎人与国王都以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最终,是猎人主动开口。
“因为这里。”他顿了顿。“只有一个莱昂·艾尔庄森可以离开,而他死了,原本被交给他的资格现在落了空。”
“噢!”鲁斯恍然大悟。“所以你们是想起死回生咯?”
无人应答,只有两双坚定的眼睛。
芬里斯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国王严肃地问。
“我笑你们还看不清真相你们都死了,不管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什么心愿、仇恨未了,你们都死了——所以那混蛋才能把你们带到这儿来,不是吗?”
“而且,说句心里话。”鲁斯温和异常地举起手中长矛,指向他们。“你们都失败了,不像他”
“他如何了?”猎人抿紧嘴唇,问道。
“不像他,保护了该保护的,拯救了该拯救的——如果这里真的只有一个莱昂·艾尔庄森能活着离开,我想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人有资格,你们全都不配。”
话音落下,鲁斯堪称猖狂地笑着,用左手对他们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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