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后听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对我谈起信念。”他低声说道。“信念,安格尔泰,信念。”
“它能让一个孩子在短短几个月内蜕变成一名士兵,也能让一些人甘愿抛弃名利的诱惑,去追逐那些需要终生奉献的事业。它可以是一面旗帜,一本书,或一句简单的话.”
&t;divtentadv>他走近安格尔泰。
“要有信念。”基里曼告诉他。“过去,你们渴求复仇。这没有错,十分正当,但你们应当想到复仇之后的事,要有规划,安格尔泰。”
“你们死去,洛珈的血要怎么办?别再向我提你那套理论,没有传承,新生的奥瑞利安之子只是白纸一张,甚至可能被极限战士的文化浸透。”
“我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如果那样,你们的血会白流,你父亲洛珈奥瑞利安的血也会白流。”
“可是”
“将这件事记下来,将它变成一种信念。”基里曼打断他,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张脸上的神情不属于一个身居高位者,也不属于一个夸夸其谈者。他的脸上满是悲悯,双眉紧皱,瞳孔中似有金光骤起。
“要有信念,安格尔泰。”他重复道。“我们如今所身处的世界,已不再像从前那样黑白分明。超越理性和现实的东西正一个接着一个朝我们冲来,那么,如果你有足够的意志,如果你有足够的信念,或许”
他停住话,仰起头,后退了几步。
“而且,我允许你们在马库拉格之耀上征兵。”罗伯特基里曼说。
安格尔泰错愕地看向他。
“是的。”他微笑起来,这笑容里满是轻快,郁结之气消弭一空,到了后面,甚至变成了一阵大笑。
“去准备征兵吧,安格尔泰!”基里曼高声说道。“马库拉格之耀号上有不少适龄的孩子,我真是灯下黑,为何没早点想到这件事?”
大笑着,他快步离开会议室,奔赴下一件工作去了。安格尔泰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他才抬起手,摸了摸酸涩的眼睛。
“信念。”奥瑞利安之子低下头。“信念。”
提着他的链锯戟,赛维塔缓慢地走出了运输机。
夜之魂的登舰甲板一如既往地十分阴森,灯光昏暗,夜刃、船员与机仆们都像是影子一样在光线里穿梭,地板上甚至有冰冷的薄雾正在弥漫。
很可怕,且十分容易滋生恐怖故事。但是,这样的环境只能让赛维塔感到舒适。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刻薄地冷笑了一下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在嘲笑自己这样喜好黑暗的动物习性。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回甲板后,是要被技术军士们检查的。
“你在笑什么,赛维塔里昂?”一个技术军士如是问道,背后的机械臂还摇晃了两下,看上去十分友好。
“.没什么。”赛维塔说,并把手里还在滴血的链锯戟递了过去。
军士低头端详了一会,突然从嘴里冒出了一句充满怒气的低沉喝骂:“赛维塔里昂,你是不是又把你的链锯戟头朝下地插进地面了?!”
赛维塔叹了口气,收回链锯戟,后退了几步,让他身后正在排队等待检查的人咒骂了好几句。
“我都换过锯齿了,你怎么还看得出来?”赛维塔一面后退,一面抱怨道。“你们技术军士的眼睛里都有植入物吗?”
“你这混蛋平常懒得像是矿坑里睡觉的老鼠,你怎么可能在战斗结束后给自己换上一副全新的锯齿?”技术军士冷笑着朝他走去,背后的机械臂已经拎起了一只沉重的扳手。
他一把将扳手扔了出去,自己则紧随其后,如闪电般冲了出去,打算抓住赛维塔,要按照规章制度上的那样让他受罚。
可惜,有人居然比他更快,一只有力的手从后面牢牢地抓住了他,然后便是一整套关节技,将他困在了原地。
赛维塔反手接住扳手,仔细一看,惊讶地发现那个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人竟然是西亚尼。
“呃?”
他怀疑地单手握住扳手,摆出一副随时要把它扔出去的模样,看着西亚尼,耸了耸肩。
“你怎么会.?”
西亚尼瞥他一眼,眼角突然抽搐了一下。被他用关节技锁住的技术军士则大声冷笑起来。
“你还不如不帮他,西亚尼,这小子从来就不知感恩。我们给他修了多少次武器了?噢,等等,这好像是你教给他的传统自作自受啊,来自泰拉的西亚尼。”
“把那该死的东西放下来!”西亚尼吼道。“还有你,该死的,别再冷嘲热讽了!我来找他是有事,怎么可能看着你带他去受罚?”
“我认为,让一个不尊重武器装备的人去帮助他的兄弟进行三个小时的保养维护根本就不算惩罚。”技术军士轻笑着说道。“这根本就是在替他矫正恶习嘛。”
“别扯了,塔恩尼斯。”西亚尼将他拉近自己,用满是威胁的语气轻声耳语了起来。“你可以之后让他去打扫甲板或打磨剑刃之类的,干一整个通宵的活我都没意见,但你现在最好让他跟我走”
“你们在那儿说什么呢?!”赛维塔大声喊道。
“为什么?”被称作塔恩尼斯的技术军士没理他,用同样如耳语般的声音回问了一个问题。
“事关报丧鸟。”西亚尼简单地解释,并松开了束缚住军士的手。
后者抬起左手,将自己脱臼的右手接了回去,表情已经变得相当严肃。他看向仍处于警惕中的赛维塔,对他做了个手势。
“快点滚,赛维塔里昂。”塔恩尼斯说。“这次我就放过你这只老鼠。”
“我不是老鼠。”赛维塔说。“你看看自己徽记上的蝠翼吧,好吗,军士?不然我会怀疑你被西亚尼伤到了脑袋,或是被他的粗心大意传染了。”
塔恩尼斯回头看了眼满脸阴沉的徒手搏斗冠军,后者的表情让他立即转怒为喜,大笑着回到了队伍中,继续做他的本职工作去了。
“所以.”跟在西亚尼身后,赛维塔出声询问。“是什么事?”
西亚尼没有回答。
“什么事,泰拉的?”赛维塔转变语气,用非常轻佻的方式喊起了西亚尼的一个称呼。“说一说吧?”
西亚尼仍然没有回答。
“好吧,看来你今天心情不怎么好?”
“.我本来心情很好,直到我被连长通知要带你去见一趟费尔扎洛斯特连长。”西亚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做了回答。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点什么,亚戈赛维塔里昂会一直重复下去,直到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为止。第一预备役向来如此,在某些地方固执得令人讨厌也令人敬佩。
仅限于战斗中,而且西亚尼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绝对,不会。
“噢。”赛维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在他们身后,不属于生者世界的冰冷薄雾缓慢袭来,遮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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