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好了,法比乌斯拜耳。这十二天以来,因互相战斗而死去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命都要算在你头上。所以,不管你的初衷到底是什么,你都已经配不上它了。”
&t;divtentadv>“你不明白!”法比乌斯拜耳猛地推开他,捂着脖颈,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
阿库多纳轻笑着,回到了医疗台边,挑选起了那些手术器具。他没有理会法比乌斯的话,只是专心致志地挑选起了趁手的刀刃。
首席药剂师注意到了他的行动,他开始朝墙壁旁移动,但口中话语仍旧不停。
“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阿库多纳。荷鲁斯为我揭示了枯萎病的真相,如果我们想要活下去,我们就必须和他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嗯。”阿库多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顺手拿起了两把手术钳。他看也不看,便将它们顺手扔了出去。法比乌斯本可以躲避的,他同样精于战斗。但不知为何,他没这么做。
那两把手术钳一把击碎了他的左眼,一把砸在了他的喉结之上。
药剂师痛苦地弯下腰,咳嗽出了碎肉。首席剑士走到他面前,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极重,碎裂的眼球从眼眶中滚落。随后又是一脚,精准地踹在了法比乌斯的下颚之上,骨折声即刻传来。
但这仍然不是结束,阿库多纳漠然地举起双拳,开始痛殴法比乌斯。
他将这件事做得很细致,很小心,他的确是奔着杀人去的,却把这个过程细化成了极致的痛苦与折磨。
每一次挥拳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法比乌斯感到更多痛苦,药剂师起初还能惨叫,后来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只是,有一件事相当诡异,他始终没有选择还手,他只是看着阿库多纳,半截舌头在口腔中蠕动,试图说话。
阿库多纳俯视着他,终于停下挥击。地面上满是鲜血,福格瑞姆在他们身后的医疗台上平静地闭着眼,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阿库多纳弯下腰,将双腿已经残疾,膝盖彻底破碎的法比乌斯从地上拎了起来,再次将他推到了那墙壁上,迫使他在疼痛中站立。
“说吧。”他毫无感情地开口,用左手托住法比乌斯的下巴,让它带着骨骼的碎片暂时回到了应有的地方。“荷鲁斯对你说了什么,才让你这样疯癫?”
“帝皇.背叛了我们.”首席药剂师口齿不清地说。
他仅存的右眼布满血丝,流下眼泪,冲散了脸上的鲜血。与此同时,他的话语也开始越来越清晰,完全不像是少了半截舌头。
“枯萎病是他的手笔,是他留下的后手,他会在某一天清理我们。为了应对可能的反抗,他刻意留下了这个缺陷。这就是我无法治愈它的原因,凶手根本不是什么来自月球的基因教派,阿库多纳,凶手是帝皇,是帝皇.”
首席药剂师痛哭着瘫倒在地,阿库多纳咬紧牙齿,后退两步。
“我不相信你。”他嘶哑地说。“此乃谎言。”
“但战帅给我看了,他都给我看了。在那个未来,我们消失,所有的荣誉都移交给了凡人,阿斯塔特成了历史中的名词,福格瑞姆的名号也再无人提起!”
“滚,法比乌斯!”阿库多纳咆哮着转过身,像是逃离般走出了医务室。在他身后,法比乌斯拜耳抽搐着躺在地上。
许久之后,他方才缓缓站起,将目光投向了仍处于昏迷中的福格瑞姆。
“我要治愈枯萎病,我必须治愈它,原体。原谅我”
“我不相信。”福格瑞姆说。
他紧握双拳,在及腰深的海中艰难跋涉。天空仍旧黑暗,云层像是眼睛那般在没有半颗星星的夜空中冷冷地凝视着他。他浑身赤裸,被寒意逼迫到浑身颤抖,却仍然选择向前。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他重复。四周无人可供交谈,因此他大概是在对自己说话。
“这绝无可能。”他一遍遍地重复,坚定无比,脸上却满怀恐惧。
在海平面下方,有些阴影一闪而过。满是血腥味的海风中,有一个声音缓缓传来。
“福格瑞姆.”费鲁斯马努斯低沉地呼唤着,声音在下一秒转变为彻头彻尾的绝望咆哮。“叛徒!”
“我不相信。”福格瑞姆说。
他继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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