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牧舒远平均每隔七天会收到一封陆沧洲的来信,他大多报喜不报忧,也很少提及战事,倒是最长问起自己和孩子的近况,她都会认真回复,改掉了原来回信仅三言两语的习惯。
夫妻俩的感情,好像也在这一来一往的家书当中,变得更加深厚、紧密。
陆沧洲信里说,他第一次收到她回信时,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收到的又会是简简单单几个字,没想到她会写的那样多,然后就是视若珍宝、一个字一个字格外珍惜的看下去,最后干脆揣在怀中,想起时候就拿出来看一遍。
牧舒远甚感欣慰,有什么比自己付出的诚意不被辜负而更幸福的事呢?他既愿意看,那她就写给他看,反正她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
但除了自己的事情之外,她也会抽出些精力,关心下刚成亲不久的两对新人,就是所谓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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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个月里,巧心伟坤三十天如一日的恩恩爱爱,每天早上两人一起上差,念在他们新婚,牧舒远暂时不让巧心值宿了,而是让薛嬷嬷和周嬷嬷轮流在她寝房外间榻上睡。
巧心白天在主屋伺候,伟坤大部分时间都在马场,或者训练一些新的侍卫,在外围保护牧场的安全。小两口日子过的和和美美,大家伙儿看着都替他们开心。
再反观另一对,叶醒春和张椿则是三十天如一日的冷冷冰冰。
白日里,二人各忙各的,几乎碰不到面,而燕化牧场为防寒加固牲口棚,叶醒春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为此,外公找叶醒春谈过好几次,可苦口婆心之下,成效却微乎其微,叶公子几乎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地步。
但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心里一直存在很大落差,不明白张椿为什么开始能对他死缠烂打,现在却又可以视而不见?是太轻易的“得到”自己,让她失去了征服的乐趣?某一天这样想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表妹了。
这在原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惊讶的同时,他也感到庆幸,从某方面来讲,这个婚还是结对了,起码在事情还没有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之前,他便及时刹住了车。
但他还是拉不下脸主动接近张椿,也就依然坚持每晚都睡在外间偏榻上,早上再趁嬷嬷进来收拾前,把被褥扔回床上。唯一能让他坚持回房的,就是睡觉前的洗脚活动,他喜欢让张椿给他洗脚,倒不是为了满足什么大男人的虚荣心,而是他很喜欢看她低头认真做事的模样,也是一天当中,他唯一可以正大光明去看她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