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陆沧洲注视马车离开以后,才忍痛收回目光。他一拉缰绳,调转马头,飞速往山下奔去。
石川、石昊负责护送夫人,石磊以最快的速度聚集了全部士兵,然后便前去与侯爷会合。等大队人马赶到火光聚集的地方,陆沧洲立即万夫莫敌的挡在了最前面。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此时,看着宰相率领的千余人马,陆沧洲脑海里已飞速形成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陆侯爷!”宰相同样居于马上,冷面冷言的道,“怎么连老夫都不认得了?别忘了,你我两家可是几辈子的世交,老夫劝你最好尽快把路让开,不然耽误了捉拿死刑犯,可是没法跟皇上交代的。”
“呵呵……原来是宰相大人,您不是被皇派去坚守城门了吗?怎么大半夜跑到这深山老林里?”
宰相察觉出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因此面容更加冷峻,“我是追着马车而来,牧尚书就在里面,如果你再横加阻挠,让死刑犯溜了,别怪老夫刀枪伺候。”
“宰相大人真会开玩笑,本侯一直守候在此,怎么没看见马车过去?还是您年事已高,老眼昏花看错了?”陆沧洲面带讥讽的勾起嘴角。
“放肆!”宰相瞪起眼睛,立即呵斥,“怪不得刚刚侯爷夫人要深夜离城,想是那马车里就窝藏着要犯,还敢愚弄老夫。你堂堂侯爷,竟伙同妻子带着被皇上定罪的死囚出逃,简直胆大包天,若你再不让开,老夫就要替皇上处置你了。”
陆沧洲眯起眼睛,“唰”一下抽出腰间明晃晃的大刀,“宰相大人,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我丈人今日上午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到昭安门斩首了,您怎么能信口雌黄,给我和我夫人按上这等罪名?难道宰相大人是给人乱扣帽子扣习惯了不成?”
“少废话,扣不扣帽子,待我追上前方的马车便可知晓。”宰相凝起一脸横肉,扬臂高呼,“各位将士,给老夫冲过去。”
“放肆!”陆沧洲的气势也不比他弱,横刀拦于阵前,浑身肃然杀气让人不寒而栗,“本侯接到密报,有朝廷官员要领兵潜逃于关外,企图在边关凝结兵力、密谋造反,原来这名官员就是宰相大人啊,此事攸关国本,攸关江山安危,本侯身为西平侯大将军,定不会轻易放叛贼出关,后面的御林军听好了,今日就算放出去一只苍蝇,本侯也为你们是问。”
“是!”几千精兵一呼百应,齐刷刷应答声震得后面深山都跟着颤了三颤。
宰相差点气吐血,他领兵是要去捉拿逃犯,何时竟成要出关谋乱的叛贼了?一时间气血翻腾,浑身都发起抖来,一双冒着凶光的眼睛死死盯在陆沧洲身上。
若这时他能识趣点掉头回去,兴许还能暂时保住一命,多活几日,可他向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飞扬跋扈惯了,哪受过这种窝囊气?况且唯一能与他抗衡的牧尚书都被他扳倒了,怎还会在乎屈屈一个侯爷?别说是陆沧洲,就是陆沧洲他爹,见了自己都得毕恭毕敬,所以当然要硬刚到底,他就不信,他一国宰相,一个将军真敢把他怎么样!
“陆沧洲,老夫给你三分薄面你就开起染房,别忘了,你们陆家都是在我麾下。”
“笑话!”陆沧洲不屑一顾,“我们陆家往上几辈都是誓死追随皇上,何来谁的麾下一说?你自己要带兵造反,可与我们陆侯府无关。”
“哼!造不造反岂能容你胡说?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多说无益,来呀,给我冲。”
他这一下令,正中陆沧洲下怀,侧头跟石磊比了个手势,石磊心领神会,领着几队人马就冲去了对方阵营中央,把他们队伍拦腰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