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是想我,还是想案子?”
“想案子多些。”何姒说着眉眼一弯,心情很好,“有什么进展吗?”
秦鉴揉揉何姒的脑袋,先去洗手间抖了抖满身的尘土,才重新回到房间,在何姒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说:“有些乱。”
“怎么个乱法?要不一条一条说说,我帮你捋一捋。”
“也好,阿姒受累了,”秦鉴说着干脆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彻底放松下来,“我们之前猜测事情的起因是沙漠中的古文明,但现在看来却可能是外来文明。”
“什么意思?外星人?”
秦鉴听到何姒跳脱的思路,愉快地摇了摇头:“今天李冲他们说自己的祖先是将军旧部,我想可能是真的。他们的先祖被迫离开家乡,且战且退,为了保护某样东西不得不潜入沙漠腹地。可沙地生存谈何容易,、一路行来损耗极大,在沙地中困顿交加生死存亡之刻,突然遇到了清泉得以活命,自然以为这神泉是某种预示,是上天的恩赐,所以以清泉为驻地,守护着秘密隐姓埋名世代繁衍下来,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传到现在,当初要守护的秘密已经被人忘记了,村民们只记得要保护泉水,守住生命之源。但我觉得你不信。”
“阿姒懂我,”秦鉴依旧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一弯,“这是后话。”
“那如今泉水干涸之事呢?”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陈述年打搅了神泉的安宁,不再提供无穷无尽的水源是神泉对村民降下的处罚。”
“那便是文物作祟,说明这泉水本就不是天然之物,”何姒总结了一句,突然想起了刚刚秦鉴口中的后话,说道,“这便是你不信的原因,如你上述推测,泉水便是天然之物,天然之物不会因为陈述年的冒犯突然干涸,所以这泉水就不是沙漠中凭空出息的,极有可能是潜入沙漠的那支队伍在山穷水尽之际将他们守护的宝物埋到了地下,却不曾想这宝物使沙漠出现了清泉,阴差阳错之下救了所有人的命,也就有了之后世世代代对神泉的守护,其实他们守护的是泉下深埋之物。”
秦鉴睁开眼睛,一脸赞赏。
“那还有一种呢?”
“我今日遇到了明盛城建公司一个吴姓的代表,他虽然言谈举止并无异状,但偏偏这么巧,泉水一出事,他就出现了,明知村中有难,村民都在撤退,却偏偏不肯走,而且一听沙泉有异样,第一反应不是惊讶,反而主动帮忙找起原因来。我想他们公司对沙泉村,特别是那口沙泉很感兴趣,应该已经策划了开发方案,只等村民们点头了。”
“可村民淳朴到迂腐,是绝对不会点头的,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泉水干涸,村民们活不下去,自然就只能对他们提出的条件言听计从了。却没想到这么巧,恰好遇到了陈述年去沙泉取水,村民把泉水干涸之事都算到了他头上,指望着通过祭祖重新唤回神泉。我想那个代表肯定不知道替罪羊这件事,他赖着不走,应该就是在奇怪村民们的态度吧。”
“真聪明,”秦鉴成了何姒的夸夸党,“我熟悉一些城建公司的套路,如果泉水干涸能帮到他们,那他们是肯定不会手软的。”
“只是什么文物能使泉水干涸呢?”何姒挖空心思却不可得,秦鉴提醒道:“最初又是什么文物能使泉水涌现呢?”
“难道这么巧,这次的我们遇到的恰好是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一对文物?”
秦鉴不置可否:“所以我说,有些乱。”
“我倒觉得有眉目了,”何姒说着说着突然兴奋起来,“土生金、金生水,沙漠属土,土中埋金,便生出了沙泉,对不对?”
何姒说完,不等秦鉴回答又一股脑儿说道:“土克水,把这金属性的文物拿走,没了生水的中间人,泉水自然就枯了。”
“可你别忘了,就算我们之前的推测全是对的,沙泉可是一直有专人守护的,取个水都会被抓,更何况潜入泉地挖宝藏?泉水见底前,没人能去泉下把东西挖出来。”
“那……”何姒想了想又说道,“火克金,会不会那个城建公司职员带去了火属性的文物,抵消了泉下文物的能力?”
“还是牵强,城建公司是怎么确定泉水来自文物,文物埋在地下,而这地下的文物还是金属性呢?”
“这……”
“何况范围太大,金曰从革,凡具有清洁、肃降、收敛作用的事物都归属于金,火曰炎上,凡具有温热、升腾作用的事物,均归属于火,这番推论若告诉了刘蕊,她肯定要翻白眼,”秦鉴说着文绉绉的话,语气却是调侃的意味,“而且五行相生相克,周而复始,很难仅仅通过现象确定某一种属性,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你说如今泉水枯竭是因为火牵制了金,我也能说当年之物本就是火,火在这沙地里促生了土,土生金,之后才生的水。”
“这……”
“所以才说乱,不过这还不是乱的全部。”
“还有什么?”
“祭祖之事,”老朝奉说着面色凝重起来,“我听赵叔的意思,虽然他记忆中沙泉一直存在,但在村志记录里,沙泉是曾经干涸过一次的,也正因此才有了祭祖这一说。”
这一次,何姒没明白秦鉴担忧的点在哪,眨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看着他,秦鉴只能继续说道:“如果这次真是城建集团搞的鬼,那他们手中的文物千百年前恰好也出现在了沙泉村一次,其力量还被村民们通过祭祀的方式化解了,村民们没有因此好好封印住这件文物,还让它流落出去,偏偏又流落到城建集团手中,会这么巧吗?”
“有没有可能是……不同的两件文物?”何姒说完,自己都觉得牵强——哪来这么多拥有未知力量的文物呢?
“我最在乎的其实还不是文物之事,”秦鉴说着,眼睛又看向了何姒,只是这次担忧之色浮现,“阿姒,你有没有想过你之前的那阵幻觉源于何处?”
“源于……我们一起做的那面扇子。”何姒试探着说道。
“我有一种感觉,”秦鉴不知该怎么描述这虚无缥缈的关联,“能看透文物的执念与真心之人,方能揭开真相,解决异事,阿姒,千年之前帮助沙泉村村民处理泉水之人,会不会是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