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对冬荣说这周日正好休息,想让冬荣陪着出去一趟。搬到新房这些日子以来,冬荣可是深刻体会到以前家住的离上班地方近是多么幸福。现在天天上班跟西天取经似的,恨不得两头都不见太阳。本想着利用周日好好补补觉。但是看见丈夫一脸严肃的讲这件事情,她也没敢多问便答应了。
没想到周日这天,要比平时起得还要早去赶长途车去河北。快中午的时候,才到了一个村子,冬荣还是头一回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以前总是在课本上看到日本鬼子对村子实行三光政策,但对于烧光这一点她一直想不明白。因为她见到的镇子上的房子多是砖瓦结构,要怎么烧才能烧光呢?幸好也没有同学提出这样的疑问,让她回答。但是现在看到这个村子,她似乎明白了。
村子里,每户与每户之间并没有路,都是把晒干的玉米杆,或者稻草席往地上一铺便成了路。房子也多是木头搭建的,甚至还有不少是茅草房。而且家家户户,都在窗前屋外,挂着玉米,晒着粮食,铺着干草,跺着劈柴。这些东西都是可燃物,而且家家户户都用这些稻草之类的相连,一户起火全村难逃。冬荣现在就踩着这稻草,跟着丈夫来到了一户姓刘的人家。刘大爷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但是他女儿刘姑娘看见福子就哭了。
原来老三插队留在这个村的,和刘姑娘两个人成了恩爱的一对,男耕女织。后来父亲从铁道上退休,老三便接班儿回了北京。他没忘了这里的未婚妻,本想着这次跟哥哥一起办喜事。他怕父母不同意,所以只有福子知道这件事,想和福子一起先斩后奏。但刘姑娘等来的不是聘礼,却是丧讯。这次,福子就是把整理出的老三和刘姑娘一些往来的书信当作遗物,带给刘姑娘做个念想。当初老三在村里的时候,是人见人夸的小伙子。刘大爷,怀着悲痛的心情,又和福子和冬荣聊起了过往。
看看时间不早了,小两口起身告辞。回去的路上,福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始终沉默着,冬荣知道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从来都是心里办事的人,他做的永远比说的要来得多得多。
作为一个妻子,冬荣,其实是不合格的。首先一点是不会做饭。冬荣妈本来就不是一个好榜样,做饭极其难吃,稀松二五眼的。她认为冬荣有文化,自已也挣钱不用手心向上跟丈夫要钱,以后嫁人之后,也不能像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人,所以也从来不排练冬荣学做饭。人家常说要拴住男人,必须先拴住他的胃,但冬荣在这一点上,几乎是要打零分了。她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她第一次炒菜做了一个炒油菜,又做了一个鸡蛋炒黄瓜片,按理来说都是极其简单的,可是福子吃了一口就不再尝第二口了。她自已尝了一下,赶紧吐了,油菜根本没炒熟,而黄瓜片和鸡蛋,不知怎么了,盐放多了齁咸齁咸的。炒菜不行,她又在面食上下功夫,第一次和面,她不知道要用温水,竟把暖壶里的水倒了进去,手再往里一插,那个滚烫的面团全都糊在了手上,烫的她嗷嗷直叫。福子闻声赶过来,赶紧接了盆凉水,让她把手泡在冰水里,以免被烫伤起泡。后来还是福子一个人包好的饺子,人常说,饺子好吃不在皮儿上,包子好吃不在褶上。看着福子熟练的打馅儿,冬荣就知道这味道肯定不会差。冬荣着急,水还没开,就下了饺子,结果好好的一顿饺子变成了片儿汤汆丸子。还有一次,福子好容易淘换点羊肉回来,想做个葱爆羊肉,冬荣又逞能说自已会做,没想到肉在锅底的时候她去蒸饭了,一会儿水多了,一会米又多了,弄了半天,忽然闻到了糊味儿,羊肉在锅里已经烧成了炭。更可惜的是,好好的一口锅也被烧穿了底。
冬荣唯一会做的,就是烙饼,这也并非是她婚前在娘家的手艺,竟是隔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教她的。那时的厨房都是几家共用的,而小男孩的父亲有胃病,吃什么都吐,唯独吃烙饼没事儿,所以小男孩就天天给父亲烙饼,冬荣也就天天跟着他学,做饭这东西,除了天赋手熟也是很重要的,小男孩耐心的教冬荣刻苦的学,终于有了这一技之长。
反观福子却很会做菜,西红柿炒鸡蛋,他会把西红柿小火炖的烂烂的如同番茄酱一般,再加上白糖鸡蛋,所以一点都不口酸。肉丝扒茄子也是他的拿手菜,茄子一定要去皮去籽儿,再和肉丝一起慢火久煸,入口后皮蔫儿皮蔫儿的,十分入味。而醋熘蘑菇的时候,讲究的是勾芡,要不稀不稠,醋蒜不多不少。而福子做菜的时候总是慢条斯理的,很有耐心,所以什么东西火候都能到位。几天吃下来,冬荣的胃倒是真真离不开丈夫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