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冬荣忙着适应自己老姨儿的新角色,和大外甥,小哥哥玩的不亦乐乎。那边王四先生夫妇和大儿子正谈着正经事。解放前曾有一家人把一块镇子外南边村里的地,当作诊金给了王四先生。起初冬荣妈经常去地里种些东西贴补家用。日本人快撤走的时候,王四先生一家人还去那儿躲过一阵子。后来国共战争,家里大点的孩子,当兵的当兵,出走的出走,嫁人的嫁人,冬荣妈也没了帮手,自己年岁也长了,那边去的也少了。后来那块地也就荒废了。王四先生的大儿子,这次回来给老两口做工作,让他们把地捐给政府。起初冬荣妈是舍不得的,觉得手里有块地,心里总归是踏实的,可以随时种点什么瓜果蔬菜的,自己现在不得空,可是冬荣马上会长大的,等她长大了就可以下地帮自己的忙了。王四先生对捐地这件事儿倒是满口答应,还反过来劝冬荣妈:那地也荒了,荒了地怪可惜的,还不如留给需要的人,况且这是捐给政府,是大好事一件,儿子也说捐了好,你不相信我的,难道也不相信儿子吗?
冬荣妈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想通了,一拍大腿说道:行,明儿咱就去找政府把地捐出去,我去找找看地契放在哪只箱子里了。
就这样,王四先生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地给捐了。那天政府的工作人员和王四先生握手,王四先生感动得热泪盈眶,久久不肯松手。政府的办事人员,也不急也不恼,任由王四先生握着手,脸上还笑嘻嘻的。王四先生一边握着人家的手,一边把怎么得的地,地上原来老婆子都种过些什么,后来日本人那会儿怎么躲在地头的小屋里,再后来怎么就荒废了,来龙去脉,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讲着。王四先生的大儿子在旁边看着干着急,但又插不上话,直到王四先生自己的手都有点酸了,才放开工作人员的手,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人家政府的人手都攥红了。
王四先生一脸愧疚,倒是对方一点都不在意,还一如既往的热情,直到把手续办好,又握了握王四先生的手,还亲自把王四先生父子送到门口。虽说家里少了一块地,但王四先生却像得了块宝一样开心,一路上哼着小曲儿,双手背在身后,逢人便打招呼,就等着别人问他干嘛去了,他便停下来大声的讲,我刚去新政府办事去了,新政府的人对我可好了,热情周到还和我握手来着,还感谢我呢。一直在王四先生身后的大儿子,看着父亲乐呵的像个三岁的孩子,心里一阵好笑,但又马上心酸起来,父亲大半辈子都过的胆颤心惊,如履薄冰,旧政府对他而言,就是恐怖的代言人。现在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新政府的温暖,这来之不易的快乐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现在王四先生一家成了真正的无产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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