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
正在喝茶与至尊贵金之神对弈的黑衣少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朝着身侧微微一笑,温柔道:
“怎么了?阿沫,怎么有时间来哥哥这里了。”
“殿下,我已经通过了色欲大人的考验,您是不是该”
扎着高马尾,一袭高冷白色汉衣的少女开口道问道。
“唉~我说过多少次,你以为成为{大罪}是什么很好的事情吗?我并不想让你卷入这场纷争。”少年微微叹气,依然是温柔的语气。
“可是我发过誓,要一直追随您,并且与您同行。”阿沫依然坚定自己的想法,对着少年道。
“既然她如此,那不如就让她去陪着‘你’如何?”一旁的贵金之神插嘴道。
“哈?这还没开始呢,你就盼着我失败啊?也对我太没有信心了吧?摩拉克斯。”少年立马反驳道。
“只是为了做好不备之需罢了,而且你的确没有多少把握不是吗?”摩拉克斯放下茶杯,鎏金的龙眸中透露着无奈。
“树叶正在逐渐脱落,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我基本上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这条路基本上可以宣告失败了。”少年起身伸了个懒腰,拂去肩上落下的竹叶。
“那既然这孩子有心,你不妨让她一起前往新时代,{大罪}的候补还没有完全集齐,不是吗?”
“殿下,您就这么嫌弃我吗?”阿沫低下头,小声嘟囔道。
“行吧行吧!真是的,两人一唱一和的,多大了。”
少年轻轻揉了揉对方的脑袋,随后目光肃穆道:
“你要知道,阿沫,这是一条非常痛苦的道路,但也是一条跨越时代的命运刻印之路,你真的做好这个准备了吗?”
“我以自身的{存在}和{所有}起誓,我将会在这条{繁星}的河流上一直前行,绝对不会停下脚步,在万千轨迹交织的终点,将那篇无人传颂的歌谣,再度启唱。”少女单膝跪地,对着七罪行礼。
“以自我的意志,对抗这名为{时代}的洪流,以{真我}的火苗,去点燃{太阳}的篝火。”
夕阳将耀眼的余晖洒下,透过重影叠叠的竹林,斑驳洒在少女与少年身上,一如百年前一样。
“阿沫真的长大了。”
少年很是欣慰,但却没有像百年前一样将少女扶起身,他轻轻握了握空中的光束,沉默看向少女。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亲自承认的{大罪}候补,【痴】。去吧,去{命运的十字路口}见‘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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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呢,别的鬼都巴不得我死,而你这行为却是异常不对,原来是你啊。”
站在戏院入口处的李天一‘原来如此’道。
‘果然和您曾经的样子相像啊。’
“您认出来我了?!”假装惊喜道。
“当然,不过关于我的事情你不要声张,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明白了吗?痴。”装作神秘的模样,李天一冷漠道。
‘哈哈,您这个样子还真是有趣呢不过我依然喜欢。’
“是!是!我真没想到您真的回来了。”痴鬼决定不拆穿对方,就这么演下去,应该就能够一直陪着殿下了。
‘我是阿沫,欢迎回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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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钟都在无限重复,我们就像是耶稣一样,被十字架一般钉死,直到时间的永恒。
如果说命运是一条孤独的逆流之河,那在这方充满孤寂的灵魂之船上,谁又会是你的摆渡人?
留下绝望的眼泪,混杂着唯一的祈祷与幸福,我一直在这结局的终点等着您,等您为我洗掉这注定的结局。
等待不是为了某人能够回来,因为你从未离开。
纸嫁衣与鬼绣鞋的力量注入名为阿沫的少女体内,仅仅是血衣级的她凭借顽强意志将两件半王级鬼物强行镇压,不过代价也是极为明显。
温软如墨的青丝在一瞬间化作雪白,殷红的鲜血将那张纸嫁衣浸透,两条苍老的皱纹浮现在少女眼角处。
第一口棺材内,干枯青黑的手掌缓缓伸出,随后空气如遭受强烈热浪般扭曲,身着黑色铠甲的中年男人缓缓起身,硕大的盔甲挂在他的身上极不协调,仿佛下一秒就会脱落。
第二口棺材打开,一柄磨损不堪的巨大石戟弹射而出,在空中旋转数周后稳稳落入男人手中。
“殿下!我从未背叛过你,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咚!
猩红色的领域展开,痴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她手中多出一把血液铸就的棱刺,狠狠地朝着男人挥下。
叮!!
石戟稳稳接住了这狠辣的一击,男人像是刚睡醒一般,慢悠悠的将另一只手抬起。
轰!
男人和阿沫的身形同时消失,等李天一回神,鬼楼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打破,在荒草丛生的后院内,一座巨大的深坑出现在那里。
“我记得你,色欲身旁的那个家伙,怎么?凭你一人就想对付我吗?”
男人将痴的身体狠狠踩压,石戟已经刺入了她的肩膀,纸嫁衣在真正的王级鬼物面前可谓是脆弱无比。
“对付没有王臣,而且不完整的你我一人足矣!”
话音落下,磅礴的生命力绽放出昙花般的夺目,石戟被强劲有力的筋肉挤压出去。而她身上爆发的力量将男人掀飞出去,并以极快的速度来到男人正上方,眨眼之间,优劣互换。
阿沫脚上暗红色的鬼绣鞋逐渐缩紧,莫大的痛苦加持全身,缕缕血液从中浸出,随后猛地一踏,化作锐利的尖刀刺穿男人的黑色盔甲。
“先生?!为什么痴小姐和棺材内的鬼打起来了?”
由于鬼楼挡在二人面前,半王级的余波和威势并没有传达到前院,只是偶尔有一道扑面风团吹乱,那头数月没有修理的长发
“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对!这股感觉!”眸子中的变化让李天一惊呼。
周围的景色在他眼中逐渐放慢。
不!
不是放慢了!
是他本人的感知和反应加快了,鬼戏楼的压制正在消失。
轰轰轰轰!
一白一黑两道流光冲天而起,在黄铜鬼镜的倒影中划出一道道灼烈的印痕,仅仅数秒过去,二者便已经对上百招。
“血眼。”
【昵称:将鬼。
级别:半王(被压制的二阶王)
描述:被鬼戏楼镇压的王级厉鬼,即便是被压制,实力一样不容小觑。】
“痴,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天一如此想着,便看到两道相互碰撞的流光如天外星辰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坠下。
“哈哈哈!痛快!痛快!本将这几百年来可是拳头痒痒的很啊!继续!继续啊!”
将鬼表情狰狞且舒坦,拥有王级肉体力量的它正在逐渐压制阿沫,两件半王级鬼物的力量终究还是太弱小了,哪怕燃烧生命,她也无力与其对抗。
砰!
血白之物化作碎屑般凋零破碎,纸嫁衣终究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被将鬼一拳打碎。
砰砰砰!
在连续撞穿两层鬼楼后,阿沫身体携带着无比的动能,如被用了击打的网球一般,狠狠砸在了大地之上,翻滚数圈之后被李天一挡了下来。
“殿下…咳!”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她口中吐出,将李天一的白衣涂满痛苦,身躯和俏丽的面庞因为透支生命而衰老,充斥暗红的眼睛中还存有一分希冀,以及死志。
“到底你到底要做什么,痴。”李天一内心突然涌上一阵酸楚,他实在不理解对方如此做的目的,只感觉有些心疼。
“痴殿下能够再叫我一声阿沫吗?”
艰难站起身,阿沫回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就和李天一在戏院口初次‘认’出她的身份一样。
“阿沫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做到如此地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七罪}。”
是啊,阿沫知道,阿沫一直知道。
哥哥永远是哥哥,这点从来没有变过。
阿沫一直知道。
自己是根本没有资格与您一直同行的,可是我不甘心止步于此,就像我当年没有再称呼您为哥哥的原因。
阿沫不想止步于妹妹这一身份。
“殿下”
噗嗤!
一柄巨大的石戟打断阿沫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她脸上挂着那份笑容,僵硬低下头看着已经穿透胸膛的王级鬼物,又看了看朝着自己奔来脸色惶恐的李天一,直直倒了下去。
“阿沫!”
‘阿沫,阿沫,跟哥哥回家了。’
耀眼的定格记忆绘图浮现在她的面前,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被{七罪}带走的午后,想起从夕阳余晖下包裹她全身的温暖。。
‘哥哥,来接阿沫回家了吗’
滴答。
记忆的绘图被一滴滚烫泪珠打碎。
李天一轻轻抚摸着面前衰老且带有一丝解脱笑容的,少女不再的容颜,早就被他舍去的哭泣,无法压制的涌了上来。
“殿下”
‘哥哥!’
阿沫仿佛身体突然焕发新生,从内心深处冒出一股气力,支撑那破碎的身躯贴了上去,唇边第一次感受到了那个人的温柔。
‘我爱你啊。’
咔嗒。
痴/阿沫。
宣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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