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自然要坐马车的,沈怀恩这个管家做的不要太称职,给她准备了小炭炉子,茶水,点心,车厢外面还包裹一层牛皮,中间加了棉花,防风保暖。
一路上沈南栀讲了房子预售的套路,讲的眉飞色舞,好像看到无数的银子冲着她飞来了,乐的嘎嘎的。
沈怀恩也认真听着,还不断提问,每次都在点子上,引发沈南栀继续深入的讲。
茶水都喝完了一壶,终于到了县城。
天冷,街上没多少人,都是缩着脖子揣着袖子,能快走几步绝不在外面停留。
这就让做生意的小摊子没法活了,没有人买,日子怎么过啊?
人的悲喜各不相同,沈南栀回了家,这次要在县城待几天的,不宰几只肥羊来年怎么开工啊?
家里冷清清的,孩子们都去乡下住了,就剩下几个年老的下人守着宅子。
看他们回来赶紧生炉子,好半天才有点儿热乎气儿。
沈南栀还好,里面穿着空间里的保暖内衣,脚下也是雪地靴,外面包裹一层布,看着不打眼。
衣服是新做的夹棉衣服,还有灰鼠皮的披风,整个包裹起来还算是暖和。
灰鼠皮还是谢老爷这次送的礼物,她瞧着就是西北的松鼠皮,厚实保暖,是最经济实用的皮草了,但是也不是一般百姓能穿得起的。
这一件灰鼠皮就得一百两银子呢,沈南栀听的咋舌,若是她的獭兔养成了,皮草也能赚一大笔。
早知道今年冬天这么冷,就该早早繁殖獭兔了。
沈南栀刚坐下,屋子里有了暖和气儿,有客人上门来了,还是老熟人,是廖保家呀。
廖保家看她的眼神跟负心汉一样,那叫一个哀怨凄婉,沈南栀心虚道:“廖小弟,你消息挺灵通的,我这刚到家你就来了,快喝杯茶暖喝暖喝。”
廖保家放下手里的匣子,捂着心口道:“再热的茶水也温暖不了我拔凉拔凉的心呢,沈姐,你是不是忘了小弟我了?”
“哪儿有?没有的事儿,你怎么能这么想姐姐我呢?姐姐这不是忙的吗?”
忙着秋收,斗宁五爷,还有打造书院小镇,卖粮食种子,收拾姜家,可忙可忙了。
廖保家冷哼一声:“你忙别的,可不就是忘了我了吗?我不重要,沈姐记不住也能理解。”
嘴上这么说,眼神里满是谴责,像个争宠的小妾。
“咳咳,好好说话,不然你可以走了。”
沈怀恩看不下去,妖艳贱货,学谁呢?
所有示弱卖惨的男人都是假想敌,都得踢出去。
廖保家适可而止,道:“沈姐,你再不回来,我就想去村儿里找你了,咱们的凉茶生意已经没法做了,你不是说冬天又有买卖的吗?
那些兄弟们都要喝西北风了,我这愁的夜夜睡不着啊。”
沈南栀一拍大腿:“你早点儿该去找我了,干嘛不去啊?我回不来也能帮你出个主意,至于硬扛着吗?”
廖保家委屈:“我这不是怕打扰你,耽误你正事儿吗?我的错,这是姐姐你的分红银子,还有账目,姐姐你算一下。”
他倒是聪明,先结算之前的分红,证明自已不谈,再说以后的买卖。
不知道为何,他有种直觉,沈姐肯定能解决自已的困境。
沈南栀打开看一眼,大概有数百两银子,已经不少了,只是卖个凉茶,冰碗,这个数目真的可以了,廖保家挺实诚的,没有贪慕她的钱。
这点儿钱沈南栀现在可看不上,但是代表了廖保家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