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从明日开始,由你押解那些人进京,正常赶路!”
大军人数众多,也不能住客栈,都是在路边寻地扎营,走得并不快。照这速度,还得大半个月才能到棱台大营。
霍辞道:“主子你要和我们分路而行?”
“嗯,轻装简从,快一些!”
“不行!”
夏驰霄转头看他一眼。
霍辞道:“杀手不会只有一个,主子一个人太过危险!你带上属下吧!”
“带你走了,谁来负责押解的事?”
“交给卓骏,他可以!”
霍辞想也不想地道。
刚处理完尸体回来的卓骏:“……”
他道:“主子,论沉稳和处事能力,还是霍辞更强!他押解才能保证路上万无一失,属下不行,属下只会做不动脑子的事,所以,主子还是带着我,让霍辞押解!路上若是再有杀手,属下在前面挡着。”
霍辞瞪他,他反瞪回去。
臭小子,刚才趁我不在,想背刺我,幸好我回来得快!
霍辞道:“主子身边的人,都得好生锻炼才是,你只会做不动脑子的事,那就更该练习怎么独当一面!”
卓骏道:“练习什么时候都可以。押解这些犯人进京可是大事,中间不容出错,当然得你有经验的来!”
“你不想成长,是想以后拖主子后腿吗?”
“这么重要的事你都推托,你对得起主子的信任吗?”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
夏驰霄扫他们一眼:“你们都留下!”
“别呀,主子,要不你把我们两个都带上,就是押解几个人,棱台大营里孟长东河山他们也能行!”
“主子,那些暗处窥伺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你一个人,属下们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难不成少了你们的跟随,我就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了?”夏驰霄哼笑一声,笑骂道:“少在我面前来这套!”
霍辞二人连连摇头,他们当然知道,主子很厉害,可再厉害的人也怕阴诡手段,暗箭伤人不是?多个人在身边,好歹多双眼睛。
霍辞不太情愿地道:“反正主子一个人,我是不同意的,万一不成,大不了你带上卓骏!他武功虽不如主子,也还过得去!”
“是呀主子,”卓骏道:“这一路上,主子总也需要个跑随的吧?带上属下吧!”
夏驰霄正色道:“这次派的杀手,武功不弱,而且颇有手段,想必他们以为势在必得,后续会不会派杀手不一定!另外,我离开军营,无人知晓,他们不知道我的行踪,派人截杀也没有方向。人带得越多,便越容易暴露,反倒是我一人,更不易引人注意!”
霍辞卓骏都有些不愿,但看这情况,主子是心意已决。
他们知道再坚持没用,只得退一步道:“那主子定要注意安全!”
夏驰霄道:“卓骏,备马!”
“主子现在就走吗?”
“嗯!”反正也睡不着,他一颗心早就飞到了京城,天知道当他得知祖母的消息,知道楚南柠就是他成婚三年见面不相识的妻子时,他心里有多激动,只是那时剿匪之事未了,他还得按捺住那份归心如箭。
现在都已经在回程了,提前些回去,只要做好后续的安排便好。
他招手叫过霍辞,军中文书等物,一并交由霍辞带回,得交代他一些事。
棱台大营那边的人,早晚会知道他已经先行离队,倒也不用担心他们会闹出什么事。经过剿匪这一遭,这些人在他手底下已经不是刺头,而是铁血将士了。
霍辞无奈,只得应下。
他多少猜得到主子急着回京是为什么,他也为主子高兴,三年多了,主子终于找到了他的亲人,换谁,都忍不住想早一刻见到吧?
这一路,他肯定把差使办得漂亮,不会让主子有后顾之忧的!
卓骏牵来马,夏驰霄轻轻拍了拍马头,翻身上马,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军营,向回京的路上疾驰。
夜色中,马背上的男子薄唇紧抿,眼神坚定,挺拔的身子轻伏于马背,马蹄声声,踏碎了夜色。
京城,我来了!
祖母,不孝孙儿回来了!
京城定国公府别院。
远处挂在檐下的灯笼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月色并不分明。
主屋黑漆漆,旁边的丫鬟屋里也黑漆漆。这么早就睡下了吗?到底是乡下丫头,丫鬟都这般没规矩。
史贞静楚芸昭二人贴近主屋的窗户,凝神静听。
但屋子里静悄悄的。
这和她们预想的不一样,怎么也该有点动静吧?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皆是疑惑之色。
那杜明达是有贼心没贼胆?都已经暗示的那么明显了,他也没敢来?废物!
两人都有些失望,既然没有好戏看,那她们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了,不然,一会儿有人来了,还不好解释。
就在她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听见主屋里传来了声响。
这一声响把两人的脚步都拉住了。
再细听,似乎有极低的压抑着的喘息的声音?
可是听不真切。
两人再一次对视,眼里更加疑惑。
是有还是没有?难道刚才她们幻听了?
但一个人是幻听,两个人不可能幻听,那就是真的!
里面真的在发生什么,只是这屋子的隔音太好,所以她们没有听见?
会是杜明达在里面吗?除了他,还能是谁呢?毕竟他是应约而来呀!
这里是楚南柠住的地方,另一个是谁,不是很明显吗?
楚芸昭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她真想把门打开,让所有人都看看楚南柠的丑态。
因为凑的太近,那门竟轻轻开了一个缝。
连门都没关吗?
楚芸昭心里鄙夷之极。
不过她心里更兴奋了,谁都知道杜明达是个色中饿鬼,许是他急色,而不是楚南柠不关门。
她暗暗对自己道,看一眼,就看一眼。她要把楚南柠的丑态印在脑子里,以后不论楚南柠做出什么事,都影响不了她的心情了。
她悄悄地将门缝开的大了些,整个头都探了过去。
史贞静在她后面一步,看着楚芸昭的样子,心里一阵冷笑,蠢货!楚南柠身败名裂,她以后也嫁不出去,被人耻笑,当初在魏国公府算计她和娘亲,现在活该她安远侯府成为笑话!
但她面上丝毫不显,声音压得极低地问道:“怎么样?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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