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圣帝喜欢这样的孤臣。
他看着叶太傅的眼神又温和了几分,还带了一抹浅笑。
史煜诚额头的汗又渗出来。
他刚才不该犹豫的。
有时候是想圆滑两边不得罪,结果两边都得罪了。
在得罪莒国公等人和得罪叶太傅之间,史煜诚果断选择前者。他抬起头,道:“太傅言之有理,是臣刚才考虑的不周全。臣觉得,年幼不是犯过的借口,除了赶出官学,赔银之外,那些参与者,为首者当笞二十鞭,其余从者,苔十鞭!痛在己身,方长记性!”
咬咬牙,他又道:“官学之事,也有臣等监管不严之罪,礼部仪制清吏司罚俸半年,臣也有连带责任,自请罚俸一月!”
皇上笑着道:“太傅以为如何?”
太傅是孤臣,不会在意多得罪几个人的。
叶太傅淡淡地道:“臣觉得,除礼部仪制清吏司还需以观后效之外,其余甚是合理!”
祈圣帝道:“那就这么定了!”
忠义伯大呼:“皇上英明!”
按他的意思,将他儿子打成那样,也该让那些兔崽子们一样,但他也知道不可能,能笞个十鞭二十鞭的,已经是叶太傅插手的结果了。
忠义伯又道:“多谢太傅!”
叶太傅瞥他一眼,没理会。
当然,那边莒国公几人暗恨的目光,他同样没有理会!
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楚白奎一眼。
这一眼,让楚白奎背心冷汗湿一片。
他平时又没得罪过叶太傅,叶太傅为什么要针对他?这不是很明显吗?就是因为楚南柠那野丫头。
所以,哪怕再是不愿,也得把楚南柠接回来。
下朝后,他匆匆换去朝服,便立刻又去雅茗轩的箭竹阁,可惜,这次他并没有在里面见到楚南柠。
他一把抓住一个路过的小二:“这阁里那位姑娘呢?”
小二挠头:“哪位?”
“姓楚的那个!”
小二恍然道:“哦,你说她呀!”他道:“敢问客人贵姓?”
“楚!”
“楚白奎的楚?”
楚白奎大怒,他在朝中算是个不起眼的小官,但是在普通百姓眼里,那也是地位超然,竟然被直呼名字。
小二忙道:“是那位姑娘叫我问的!”
楚白奎忍着气道:“是!”
小二道:“那位姑娘说了,三天内,若是有楚白奎的楚姓者前来,就把一封信给他,如果不来,就烧掉,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天。”
楚白奎:“……”
所以他还得庆幸咯?
拆开信,楚白奎气得了肝疼。
“机会只有一次,想好了初七来清夏楼,过时不候!”
还过时不候,这是一个女儿,该对父亲说的话吗?没大没小的。
他气怒地把那信纸团成一团,怒气冲冲地走了。
这叫他怎么想的好?那么大的一笔。
那和剜他的肉一样,但是今天朝堂里发生的事却又让他不得不深思。若是他不拿出丁安舒的嫁妆给那野丫头,叶时璟定会给那野丫头出头的吧?
他丝毫不怀疑叶时璟的能耐,也许那时候不仅仅只是拿出嫁妆的事了,甚至可能丢官抄家,毕竟他做了些什么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回到安远侯府,他吩咐赵媛:“你把丁安舒的嫁妆清点出来,单独放到一个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