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衙门都在传说一个消息。
京城出了个揭榜狂人,但凡有高额悬赏公告榜贴出去,就会有人来揭,最长不出三天,就能把悬赏榜上的人捉拿归案。
那揭榜狂人是个少年,瘦弱,长相普通,扔人堆里看不到那种,但行事老到,滴水不漏。
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也没有人知道他家居何处有何来历。
那些衙门遇上久久无法抓获的狡猾案犯,也和这位揭榜狂人打交道,只要在京城的,他若应下,便能抓到人。
这样的本事,让好几个衙门都想把他收归麾下。
可惜,他只认银子,不肯被收编。
也有被抓之人的亲友找这少年寻仇的,可压根找不到人。
绕过街角,从一个巷子里出来,又进了一家成衣铺,从成衣铺的后门进入另一条巷子,进了一个院子,楚南柠换了身衣服,将脸上的面具取下,收好。
刚才还是个瘦弱少年,此时,已经恢复了原貌。
她从另一条侧道出去,进了一家茶楼。
而后面追踪的人,还在街角那边四处寻找瘦弱少年的踪迹。
最后一无所获。
三个男子气怒交加:“可恨,又让他跑了!”
“大哥栽在他手里,这个仇早晚得报,他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这臭小子滑得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这都
“去请堂主出面吧!大哥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几个人商量过后,骂骂咧咧地离开。
楚南柠这边,她刚走进茶馆,小二立刻道:“姑娘,还是落梅阁,还是一壶香片吗?”
“今天在三楼箭竹阁!”
小二应道:“好嘞!”
她是这里的常客,小二早就熟悉了。也不知是不是这位姑娘迷上了茶馆说书先生现在在讲的这个故事,从故事开头听到现在,四五天了。
这个故事还有两天就讲完了,也不知道这位姑娘以后还来不来!
箭竹阁是三楼雅间,二楼也有雅间,落梅阁等以为名的,屏风隔断,独立的小空间,从空隙处能把大堂的一切尽收眼底,既可以听到大堂说书先生口沫横飞的说书,也能听见一楼堂下那些茶客们天南海北地聊天的声音。
又热闹又没人打扰,却并不静。
今天这位姑娘选三楼雅间,看来这次是要清静。
楚南柠走进箭竹阁,
她坐了一会儿,茶喝了半杯,门就被轻轻敲响。
楚南柠道:“进!”
门推开,一个年轻文士打扮的男子走进来。
胡子长得很丑,一颗黑痣使得整张脸都被破坏,让人不想多看一眼。
但当他关上门,伸手揭掉那黑痣,撕掉胡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站在楚南柠面前。
他二十岁左右,面如冠玉,风姿俊雅,气度有如青竹。
楚南柠失笑,倒了杯茶,递过去,微微笑:“想清楚了?”
男子点头,接过茶。
楚南柠拿出一叠银票递过去。
每张一千两,厚厚一叠。
男子没有接,只是看着她:“你就这么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