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合适的郎君,把那什么没有意义的复仇忘掉,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多好。
她打量花枝咧着嘴角傻乐的模样,落入起身下床的沈昱眼里。
他咳嗽起来。
江熙一眼扫过去,“要不请顾尚医给你瞧瞧胸肺。”
咳嗽声骤停。
她拍拍手,把糕点盒的竹盖打开,将玲珑剔透的各种形状点心顺着桌面推到他面前。
“你娘情况不太好,你该去看看她。”
沈昱目光在那碟圆兔、花鹿、燕雀形状的色彩斑斓的糕点上一一略过,落到江熙皮肤白润的手背上。
“你怎知我没去看过。”
他每日傍晚都去,夜色阑珊的时候才回来。
只是他娘不喜欢待在这里,总是悄悄闹着回沈府,说的多了便让他不得不抽身避开些时候,只求她在此安心养病。
娘说不想寄人篱下。
可回沈府未尝不是饱受冷眼。
上次被王府护卫送回沈府,因为提亲一事,他与父亲争持不下。那个在官场上要强了一辈子的男人,不肯向老冤家湘王低头,也绝不肯自己儿子以赘婿的身份落入王府,一生当个受岳丈掣肘的遭人背后指点的窝囊废。
现在该怎么办?
沈昱盯着那只柔软的搭在墨绿竹盒边沿小手,默默思索,也许,他不得不把生米煮成熟饭。
然而,在他思考出天衣无缝的计谋之前,二皇子送来密信。
南桓的军马集结,恐怕即将有所大乱。
沈昱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将此事的蹊跷来回盘算。
这些年,大昭与南桓战事连绵不断,近几年刚有些战缓的趋势,伤亡对两国而言,都得到遏制,理论上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产生正面交锋。
除非有暗中推手,在精密调配,为了掀起无声息的波澜。待到大昭放松警惕之时,如狼似虎地冲出来,来一手让人防不胜防的突袭。这种突袭的自信想必来自于对大昭的了如指掌,也因此朝廷之中必然有人叛国。
这个与南桓私通的背叛者,会是谁?
在心里长长地列出名目后,沈昱一个一个排除,直到他从一众空有妄念却贪生怕死的百官中,想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的人,一个端坐于高位的人,一个对他起过杀心的人,也就是大昭那被皇帝冷落多年,远离是非争端,总是藏身宗庙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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