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江熙他们能不能走出那处掩映在岩石后的暗道。
湘王带着一半人出了崖洞,绕了半座山找到出口,打算两面包抄,可他在雨路上赶路时,太过心急以至于马匹失蹄,连人带马翻下山坡,一身狼藉重新回到此处时,天已经将近亮起来。
也正是此时,衣衫褴褛的沈昱背着完好无损的江熙从那狭小阴暗的洞口,一步一步渐渐走出来。
他们走了一夜。
湘王迈着心痛的脚步走到二人身前,两行清泪沿着一夜枯老的脸流下来,哽咽着伸手,摸向江熙那张疲惫的笑脸。
她说:“父王,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你……”
湘王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提心吊胆的痛苦将他折磨了一夜,他此刻把江熙按进怀里,摩挲着她的头发,无声地汹涌流泪。
被慈祥爱抚的江熙,在湘王颤抖的宽厚胸怀中,努力想象玩家的视角,此时该是一幅怎样的画面。
平面图层堆叠出的高树,白花,阳光,从远处延伸而来脚印纷乱的山路,一个痛哭的男人,一个衣衫破烂满身血污的少年,一个被揽在怀里露出微笑的她。
静止的,不动的,如同死物一样的游戏界面,轻轻一点,就是下一个场景,下一个情节,下一个人物。
可在她的眼中,此刻,是逃出生天后得见天日的莫大的庆幸。
远处那从天而降的阳光,温暖地洒在她身上,空气里的清香让她沉醉。
一切的一切,都太美好。
美好得像虚幻的梦一样。
幸好,这里的一切,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
昨晚,雨夜。
当湘王的人马从垂下绳索的悬崖峭壁攀爬离开,山洞中再无声响,一道敏捷的身影在淋漓的月下跳下山崖,借力未撤走的结实绳索,跃入崖洞。
黑暗的山洞中,炭焦气味刺鼻。
来人用剑鞘在凉透了的木炭中挑拨,翻出一片只剩半角的被火星洞穿的白帕。
清白粘稠的液体沾上他深黑色的剑鞘顶端。
洞外,雷声轰隆。
一道巨型闪电劈过,煞白光亮将来人瘦长的影子投在崎岖的山壁之上。
倾泻而出的暴雨声中,银色面具折射出冰冷锋利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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