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总归是个新鲜角色。
江熙拎起裙子,“噔噔噔”下楼,却见远远的院墙镂空雕窗外,几道身影经过。
听闻脚步声
“郡马爷。”
即将迈入一楼门厅的小厮率先回身,向被侍从扶进院子的身影低头。
那三人也随着他一并向来人行礼。
披着银裘一身冷意的清瘦人影,穿过敞开的扇形漆黑对门,缓步走进小院,径直走到几人身前。
侧身经过那手持芍药的白衣少年郎时,他脚步微顿,伸手拿向他手中那支盛放的芍药。
“倒是有心了。”沈昱嗓音发沉。
少年仍是低头,却未放手,捏着花枝的手牢牢紧握。
二人一取一护,身量相当,身形相似,站在积水浅浅的玉白庭院内,猛地一看,真有种孪生兄弟的错觉。
江熙接过身侧呈上的白巾,擦了擦手上的糕点屑,走到那名白衣少年旁,将那枝花瓣沾水的芍药从两只修长的手中摘起,举至鼻尖轻嗅,漫不经心地念了一声浮空中出现的「沉霖」。
少年颔首,“臣在。”
沉霖,两年前从穷乡僻壤考出来的探花郎,17岁便获予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官职,却在坐着高头大马,途径湘王府时,被刚刚及笄的江熙郡主一眼相中,从此纳入府中当伴读先生。
世人皆道荒谬,暗议郡主给自己挑了个男宠。
只可惜了这位年纪轻轻的旷世之才,因着一副酷似吏部尚书家三公子的皮囊,就葬送了一生仕途。
在沉霖开口之际,一连串的剪影闯入江熙的脑海,快速变化的故事简介定格在身着官服的沉霖在湘王面前缓慢脱下官帽的那一瞬。
双腿跪地的他脊背直如梁木,黑漆漆的眼中一片死寂。
夕阳余晖洒了他半边身子,年轻的躯体被暮色染上悲壮。
江熙一抖,回过神来,在心里唾骂自己罪孽深重。
得知来龙去脉的她,对学霸沉霖说话语气都软了三分,“在三皇子府上过得可安生?伤势好全了吗?”
少年这才抬头,脸上神色安定,“幸得郡主挂念。承三皇子厚爱,臣身体已无大碍。”
眉宇间没有一丝委屈不满,祥和得似乎就像是在侍奉君王。
灰衣小厮上前介绍,躬身向后摆手,“郡主,这位是闻大人,这位是梁大人。皆是三皇子从宫里遣来给您过目的。三皇子说,知道郡主好文臣,特意打点好了托人送过来。”
说罢他上前两步,凑在江熙身侧,以手遮颊,耳语道:“三皇子嘱咐,这二人家世没落,无后顾之忧。”
在他说话之时,那红、蓝二官脸色一个煞白,一个骤红。
姓闻的率先失态,涨红了一张俊脸,“呸”了一声,“我闻某就是死也不受你这此等侮辱!”
说完转头就撞向白墙。
姓梁的在他说完,眼一闭,一口气没上来似的,惨白着一张嫩书生的脸,直直就往后倒下去。
众人哗然。
一时间,婢女小厮齐上前,扶的扶,拉的拉。
场面乱如一锅粥。
江熙:……
这是送俩倔驴给她添乱的?
“郡主府上还真热闹。”
冷眼旁观的沈昱凉嗖嗖地道。
江熙并不搭腔。
她与沉霖一道,往右走,去向他此前独居的别苑,一脸怜惜地拍拍他的肩:“走吧,先送你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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