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不断的来回拉锯,一名名勇敢的士兵,将自己的热血泼洒在了战场之上。
高州镇总兵王杰手底下敢战能战的士兵死伤大半,剩下的人,已经不再具备同明军肉搏的能力。
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将兵力收拢起来,躲在镇内的建筑中负隅顽抗。
但是,听着外边火炮的轰鸣。
以及重炮轰鸣之后,紧接着响起来的建筑垮塌声,王杰心中满是无力感。
现在,他只能是指望清军主力能于主战场上取得突破,然后派兵前来增援新圩镇。
否则的话,他是真想不到别的破局之法了。
王杰坐在一张椅子上,满脸的灰土,身上的棉甲也是沾染着血迹,脸上满是疲惫,以及发自内心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候,外边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即王杰的一名亲兵推门走了进来。
王杰抬头,满怀期待的询问道。
“怎么样,总督大人那边有消息了吗?”
“有没有说何时能派兵前来增援?”
亲兵闻言,目光呆滞的摇摇头,声音沙哑干涉的开口说道。
“回……回军门的话,没……没有支援了!”
“主战场那边,我军败了……”
“总督大人和将军大人正在带兵撤向新圩镇,准备要同我部汇合,然后再在新圩镇固守待援……”
王杰闻言,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
心下顿时一沉。
主战场大清兵败,可新圩镇这边清军也不好受了。
明军现在几乎拿下了大半个新圩镇,清军主力即使能撤到新圩镇来,又如何能固守待援呢?
这特么的,大局败坏了啊!
王杰脸上的表情满是忧虑。
只是,就在这时候,轰隆隆!轰隆隆!
接连一阵重炮的轰鸣声响起。
一发发炮弹划破长空,向着王杰藏身的小院射来。
一发炮弹砸穿院墙,撕碎了窗户,轰的一声命中了房屋的承重大梁。
剩下的几发炮弹也是纷纷命中目标。
房屋的承重结构被破坏,瞬间砖石飞溅,垮塌了下来。
在炮声响起的瞬间,王杰下意识的抱头躲避。
等炮声结束后,他抬头张望,结果却是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房梁。
他还没反应过来,被自己身边的亲兵舍命推开。
“军门小心……”
王杰被推的扑倒在地,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应该是擦破了皮。
但他回过头去,便眼睁睁的看着房梁砸中了自己亲兵的脑袋,脑浆迸裂鲜血喷洒。
但还不等王杰感到庆幸,房梁在砸死他的那名亲兵之后,又翻滚了一下,砸在了王杰的腰上。
咚的一声,随即便是一阵咔嚓骨裂,王杰瞬间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觉……
紧接着,数不清的砖石扑簌簌的坠落,将他和他身边的几名亲兵都给埋在了废墟下。
王杰和他的亲兵被活埋。
随后,新圩镇上的清军便失去了指挥。
然后,明军的攻势陡然变得顺利了许多!
一阵阵的喊杀声中,新圩镇中最后一面清军旗帜落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面迎风猎猎的明字大旗!
……
当杨景素和永玮所率的清军抵达新圩镇外之后,所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看着眼前的新圩镇上的明军大旗,在看看身后紧追不舍的明军追兵,两人的脸色瞬间难看的像是死了亲娘。
“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我等若是兵败,则广东危矣!”
永玮骑在马背上,神情焦虑至极。
杨景素为了平贼,几乎调动了广东一省半数的兵力汇聚于肇庆。
如今战局却是要崩盘了!
一但明贼趁机向广州进军,这广东局势必将大坏。
他们两个接下来没办法向朝廷交代的。
若皇帝因此而问责下来,杨景素不必说,作为一个汉人大员,大概率是死定了的。
而永玮哪怕是宗室子弟,怕也免不了要去伊犁或者宁古塔走一遭,军前效力。
杨景素被打击的神情恍惚,愣愣出神。
片刻之后,杨景素又咬牙开口说道。
“新……新圩镇是不能去了,我们撤往德庆州城!”
“德庆州方向有城墙为依,只要我军能撤至德庆州,凭城据守,再召集广东各镇兵力来援,此战便还有翻盘的机会……”
杨景素语罢,永玮点头表示认可。
两人也不犹豫,径直带人纵马向着德庆州城而去。
但是,明军好不容易摧破清军主力,又岂会这么容易放清军残兵撤出战场?
明军追兵紧紧的跟在清军逃兵后面,一路上不断的追杀逃兵,抓捕战俘,扩大战果……
清军的兵力数额断崖式的减少着。
刚下令撤出战场时,清军虽然被明军压着打,但主力不损,兵力还有将近三万出头。
但当清军逃至新圩镇外的时候,三万出头的兵力就已经只剩下了两万人。
当杨景素和永玮决议转向德庆州的时候,清军兵力便从两万,变成了一万七八。
那么多的兵力,有一部分是崩溃逃散了,但更多的是弃械投降,沦为了明军的战俘。
清军这一战的减员情况非常严重!
当他们一路溃逃到德庆州外时,清军兵力已经进一步降低到了五千余。
值得一提的事,各部绿营兵都已经全部逃散,现在还能维持建制,没有崩溃的,只剩下了杨景素的督标,以及永玮手底下的八旗兵。
德庆州知府见两广总督和广州将军大败而归,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当即便打开了城门,迎清军溃兵入城。
但是,城门才刚打开,明军的追兵便杀至了。
浩浩荡荡的明军追兵,也是尾随着清军溃兵,涌入了德庆州城内。
城内的守军见此一幕,看着面前那些刀枪染血,杀气腾腾的明军追兵,压根不敢抵抗。
德庆州城迅速沦陷于明军之手!
而清军残兵这时候再想要出城逃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
德庆州州衙内!
大堂上,杨景素命人取来清水梳洗。
梳洗完毕之后,又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官袍之后,杨景素就这么端坐在了州衙大堂上
而在他面前的案几上,则是摆着一壶鸩酒,一只瓷杯。
永玮身上穿着棉甲,眼神复杂的盯着杨景素看了一阵,随即开口询问道。
“杨总督……你,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杨景素闻言,苦笑一声,点头道。
“将军大人尽快带人突围吧,本督率督标为您断后,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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