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你学的东西没有错!只是你没有做到实事求是!就事论事!”
路天正还好,他与李介宾都是有家学在身,早早就打下了基础,所以上学的时候,能高屋建瓴,不至于偏听则暗。
而李岐黄更不用担心他,他连卫校都没毕业
“那中医院校的教材?”
小青有些沮丧,“岂不是白学了。”
“不白学。”
“别钻牛角尖就行。”
李介宾与路天正同时说道。
“如果你按教材的,那就按教材的,如果你学了经方,那么你就按仲景的六经来,如果你用叶天士吴鞠通的温病方子,那就按照他们的卫气营血三焦来。”
“总之,在中国就说汉语,在本子就说日语,在英国就说英语,说汉语就说汉语,不要说着说着就再夹杂几句别的语言。”
李介宾还要再说,而刚好,迎鹤楼的黄河大鲤鱼到了
李岐黄眼疾手快的倒上酒,师弟,快!头三尾四!
李介宾冷哼一声,给小青满上。
腹(福)五!一起喝!
那么好的酒,那么大的黄河大鲤鱼,居然让我讲起课来,简直过分!
而路天正则是想起了李老给自己讲经方的时候说的话,与李介宾刚刚所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学习经方,学习太阳病,首先要明白,伤寒太阳病,是表热病,这个说法,是人体的反应。
但是中医院校教材认为,太阳病是风寒束表,这个观点是强调了“风寒”这个外在病因而得出来的。
寒热就此混淆起来。
对中医学外感热病来说,这是个破坏性的概念,我们诊治外感病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去辨别那个是风寒束表,那个是风热犯表。
一旦遇到了个真正发热的患者,马上就会落入思维的陷阱。
究竟用辛凉还是辛温呢?
镇压心魔,回归源头,患者此时究竟是什么症状体征,然后去用药,辨证论治是为了让你抓住病机,而不是让你受困于病因。
至于怎么解决?多看几个病人就懂了。
路天正看着一旁觥筹交错的李介宾,心中越发觉得此人年纪轻轻已经有宗师之风,令人望尘莫及。
他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他能达到这样随心所欲的水平?
这里还是太浅了,学校也太小了。
真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走到多高,又能惊到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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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当中医学到一定程度,会受到不同思想理念的冲击,如果是学的本来就不多,同时“道心坚定”,那么好办:
张仲景是医圣他牛b,温病的只会清热都是一群骗子;
内经才牛逼,别的都是渣渣;
什么太平惠民和剂,朱丹溪说了这些药都是渣渣;
张景岳说了,朱丹溪只会滋阴清热,他是渣渣;
何贵孚说了,张从正就会用破气药,贻害无穷,渣渣;
弯弯的倪海厦才牛b,人家还会算命还会看手相,用的字都是繁体的,你们大陆的中医都是渣渣;
什么玩意儿?他火神派就会用个附子?渣渣!
怎么混进来一个中西医的?中不中,西不西的,渣渣
渣渣
如果学的越多,会的越多,医术越精,那么遇到的困扰也会越大,“心魔”也会越强,这时候,简单的法子就没用了。
过一座山,是另外一座山,推开一扇门,是另外一扇门。
是非曲直对错无法单纯用言语去评判,用理论去打败理论,不过还是理论罢了,嘴炮王者侯伟才是嘴强王者。
而解决这些问题,最终还是要回归临床实践。
很喜欢王家卫的一句话:功夫,一横一竖,横的躺下,竖着的站着。
医学亦然,治好了病才是好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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