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x市机场,一架中型运输机的舷梯旁立着一位着玄衣的高大男士,留着寸头,方面大耳,憨厚敦实。
他正在与一位戴渔夫帽且帽檐压得很低的女子交谈。
“师兄,货都备齐了?”女子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到了,我们立马可以启程了。”
“师兄,师父和师娘的身体还好吧?”
“呵呵,师娘挺好,师父就有点差强人意。”
“师父是太累了。”
“依我这师兄的身份说,你可别介意啊!”
“师兄,你怎这么客气啊。”
“师父是想传衣钵于你,可你无意。所以啊,师父是如梗在喉!”
柳师兄的话如一根根利刺扎在了李风的心里。师父和师娘待她如亲生父母。
师父有着在世华佗的美誉,是各界名流的座上宾。师娘有着烹饪大师的声誉。尽管富甲天下,可老两口无儿无女。
她与师父和师娘相识颇有喜剧性。
有一年假期正逢北边极昼,为了能省时间,她去那里学滑雪。
她为了练一个动作,来回折腾了三十多次。
不料,师父师娘在不远处一直瞅着她,太累了,她便随性地躺在冰原上假暝。
俩老担忧她是否安好,啃啃吃吃跑跟前来探查,惹得她与两老成了忘年交。一来二往,她成了两老的干女儿。
从此,身居国外的她,可以横着走。
师父师娘派有暗卫时时刻刻跟随她。尽管如此,她还是奉信父亲所言“人应该夹着尾巴做人。”
她无意居留爪子国,更无欲无求于名利及权益。
蹲在名利的囚笼里如坐在火山口上无异。
置身权益的荆棘丛林之中,又何尝不是赌上性命与虎谋皮。
她是夏国人,终将她会谋生于这片土地,也会在此蹉跎年华,落幕息声。
“柳师兄,咱门里有你传承于师傅,定会百业兴旺!”
李风一脸的虔诚,柳师兄瞟一眼她,嗫嚅道,“也只能如此了,师傅已是耄耋之年,你撂挑子跑了,我不帮扶着师傅师娘,那怎么行?”
说话的瞬间,俩人已步入机舱,药材裁剪整齐划一,一捆捆的堆砌在机舱。
她知道这些药材是从南边购买的,同时师兄把自家的药材送到南边出售,互通有无。
在李风得知吞巨款一事,心里谋略成形时。
第一时间,她给师傅发了邮件,叙述了爪子国窦氏西东家侵吞巨额款项的事,且也详叙了自己眼下的处境以及应对此事的措施。
师父听后,感叹不已。“阿风,七窍玲珑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灵精怪,任何事都堵不住你的心窍。”
同时师父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柳师兄正好送药材去南边,回程携带自家所需要的药材。
他可以绕道滞留x市机场,以便接应她去爪子国。
她如此一番操作,便有了眼下的场景。她在临近下班时,找借口安抚了窦家陈姨,且也叮嘱了两位副总管束公司。
她进到机仓,落座的间隙,她给师傅发了邮件。
恳请师傅务必帮她弄到西窦东家的庄园地形图以及三十六小时,他本人的活动详情及留宿地。她下飞机就要看到这些信息。
她知道那时刻,爪子国正是夜晚时分。
或许更加便于行动。所以她穿了一身玄衣便装。
她知道这些信息对师父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师父手下,黑白两道,地面上药庄星罗棋布,有些药庄本就开在名人贵胄的庄园里,暗卫在爪子国里更是无孔不入。
飞机滑行,扬头拔起时,李风戴上眼罩,闭紧双眸,假瞑,养精蓄锐。
“师妹,师妹一,睡醒了吧?”
李风抹去眼罩,一脸的嘻哈腔,上齿轻嗑下唇,“哇,时间过得真快,这已经到了呀!”
十多个小时的空中飞行,让她没有一丝丝的疲惫和忧虑感,此时感觉到浑身元气满满,或许是要见到师父和师娘的缘故?
她往下又拽拽鱼天帽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