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周可荷微皱了眉头,指了下那辆马车,略带疑惑地道:“大哥,怎么感觉那辆马车好像有点眼熟呀?”
周勉又往那辆红木马车望了一眼,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疼意,越来越难受。
“周大公子,我们走吧,一起去看看那批货如何,您看下是否满意......”旁边一个蓄了胡须的男人恰时开口。
周勉收回目光,对其颔了颔首:“请。”
随后,他们便往相反的方向走远了。
...
方喜桃得到的庄子还没取上正式的名字,她凭借这一年多里读的书,给这个庄子取名为桃棉苑。
相邻还有一个小庄子,叫李庄,在附近还有约莫二十来户人家。
小乐便说要不要叫“桃棉庄”,方喜桃摇头说不要,还是桃棉苑好听。
看这个庄子的嬷嬷姓李,面相有点严肃,但说话并不尖酸刻薄,做事却严谨认真。
方喜桃喜欢这个李嬷嬷,随手从箱子里拿了一个银锭子递给李嬷嬷,“嬷嬷,这是给您的见面礼,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啦!”
李嬷嬷低头看了眼银锭子,又抬头盯着她看了片刻,把银锭子收入手中。
她的声音听着没什么感情,古古板板的:“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方喜桃闻言心中一喜,“好嘞,多谢嬷嬷!”
李嬷嬷应了一声“嗯”,方喜桃突然想起醉烧鹅,就又叫住了李嬷嬷,“嬷嬷,您知道这里有醉烧鹅卖吗?”
李嬷嬷回头看她,总算露出点不一样的情绪来了,有一丝惊讶,声音就还是古板无情的:“没有。”
方喜桃收起嘴角,有些失望,“小乐,我们没得吃醉烧鹅了......”
小乐深深地叹了口气,也是失望。
醉烧鹅好似是她们在一路来这个庄子路上期许,突然之间落空了,那抹伤春秋的情绪好像又回来了。
下一刻,又听李嬷嬷没有情感的声音响起:“我会做,你们等等,我去买只鹅回来。”
方喜桃和小乐眼中一亮,方才坠落的心一瞬间又升到了明亮之处。
“嬷嬷,我们跟您一起去吧?买两只大鹅!”方喜桃竖起两根手指,笑嘻嘻地跟李嬷嬷说。
李嬷嬷看向她们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古怪,却没多说什么,“嗯,走吧,就在隔壁的小村庄,不远。”
方喜桃拿了个银锭子,准备跟上李嬷嬷的脚步。
李嬷嬷瞥了眼她手里的银锭子,“这里的百姓可收不起这个银锭子,拿铜板。”
方喜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拍了下额头:“是哦,我都忘记了,看来这些时间都过得忘记从前的苦日子了。”
以前几乎没见过银锭子,自从入了周府之后,日日花银锭子和碎银子是常事。
常言道,从简入奢易,可若想从奢入简那便是难上加难了。
方喜桃在小荷包里翻找了一会,只翻出了四十七个铜板。
李嬷嬷瞧了下,“就这些铜板,半只鹅都买不到。”
方喜桃有点不好意思,“嬷嬷,实在抱歉,我身上就只有这些铜板了,不若我拿一两银子算了,要是多了不用他们给回来。”
李嬷嬷只道了句:“我这里有,算我请你们俩吃的,走吧。”
方喜桃和小乐立刻跟在李嬷嬷的身边。
“嬷嬷,您真好!”方喜桃越来越喜欢这个李嬷嬷了。
现在这个小庄子就只有她们三个人和八个小婢女,六个男奴子,她阿爹和阿弟还没有过来,周夫人说明日就会有人送他们过来。
这个小村庄都是姓李的,李嬷嬷也算是这个庄子的人,她祖母小时候就入了周府干活,之后三代人都在周府干活,正巧周家买了一个靠近李家村的庄子,就让李嬷嬷过来看着这个小庄子。
养鹅的那户人家住得不远,走半刻钟就到了。
远的是在周府的扶风院。
周勉拎着个醉烧鹅和两份糕点回来,却只感觉到整个院子一片冷清,心口骤然紧缩了下。
他大步走向房间。
“我回来了——”
还是一片寂静。
甚至有些物件已然不见了,他险些抓不住拎在手里的醉烧鹅。
“喜桃,我回来了,醉烧鹅很好吃,你快试试......”
周勉的嗓音有些微惊颤,总归不愿相信这个房间别无他人。
只是再也没人回应他,再也没听得那兴奋的声音,再没见那道步子轻松的身影。
周勉闭了闭眼眸,他认了。
她还是走了。
骗子。
周勉蓦然睁开眼,眼底藏着难以窥见的沉戾,他捏紧了绑着醉烧鹅的麻绳,径直往清风院走。
周夫人端着茶盏,见他来了,没有丝毫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过来,慢慢悠悠地逗着襁褓里的小孩。
周勉看了眼儿子,沉沉开口却问:“母亲,是您将喜桃送走了?”
周夫人抬眸睨了他一眼,坦坦荡荡地应了声:“是。”
周勉紧紧捏着麻绳,语气里多了几分凌厉的质问:“为什么?儿先前跟您说了,待她生下这个孩子,便让她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您为何还要将她送走?”
周夫人轻慢地笑了声,“阿勉,我可没答应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