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话,若是放在以前,她会当着他的面前骂他,一点都不会稀罕这个诰命夫人的名头。
是现在的他不一样了,有些时候像脆弱的泡泡一样,一戳就破,一副破碎的模样。
他神色温柔,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因为你值得。”
...
裴妻容氏成了一品诰命夫人之事很快就在京城官家圈子传开了。
霞光褪尽,皎月明灯浅淡了沉沉暮色,京城仿佛浸于一片璀璨星色里。
元宵这日,来裴府送礼的客人颇多,礼品堆积如山,招待这些客人也是费神费力的。
随后又是进宫赴元宵宴,赏花灯,看滚灯表演,写祝福,放天灯......
很热闹,但也很累人。
随着晚宴的结束,今日的忙碌也终于落场了。
回到府里,奴仆正在有条不紊地清扫着。
容卿音累极了,便放手伸手都不管了,让裴凌筠自个儿带着玙哥儿去洗澡,她自已也去泡玫瑰浴了。
水温太舒服了,淡淡的玫瑰花香氤氲在淡薄的水汽里,微熏得本就昏昏欲睡的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睡着了。
醒来时,她已是被男人横抱起来,带起粼粼水光,还没说一个字,身上又多了一张被单,裹住了身体。
裴凌筠抱着人往内室走去,嘴上还唠叨着:“每回泡澡,要是不在外头盯着你,你就睡到水都凉了还不醒来,也不知你泡这个澡有何用......”
他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容卿音自知理亏,抱着她的脖子,适时认错。
裴凌筠把人放在床榻上,无奈又严肃地道:“每回都认错,转头就忘了,下回还睡,哪次都没见你放在心上。”
容卿音滚进被窝里,拿走裹在身上的被单扔给他,“把我的里衣拿过来。”
“......”
裴凌筠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奈感,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去浴桶旁边的屏风上拿了她的里衣过来,动作自若地掀开被子,欲要替她穿衣裳。
容卿音惊愣,忙扯住被褥的一角,看着倾身过来的男人,伸脚抵着他的胸膛,将人推得远了一些。
“你掀我被子做什么?”
“只是想帮你穿衣。”他将踩在胸前的那只莹白的脚握在手心里,拇指指腹慢慢摩挲着她的脚背,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