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筠的心一抽疼,起身:“我去叫女医过来看看。”
容卿音拉住他的手,用不了多少力,他顿住身体。
“不用,这是正常的,缓个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睡了一觉,她说话也有力气一些了。
裴凌筠抿着唇,眼神里流露出沮丧,没有说话。
容卿音看他眼周是青黑,活脱脱像被人打了一拳,她轻叹:“你刚刚是不是又没有睡觉?”
“睡了一会。”他没在意自已睡了多久,温声问她:“饿不饿?锅里有温着鸡汤。”
容卿音摸了摸肚子,朝他笑了下:“有一点,是春娘婶做的,还是你做的?”
裴凌筠顿了一下,“不是我做的,我煲的汤没那么好,怕你吃不下。”
“裴大人对自已的厨艺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她调侃他,又催他:“快去拿吃的来,拿多一点。”
“好。”
郑春娘做了好些开胃的糕点、鸡汤和肉沫粥。
容卿音闻到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迫不及待拿了一块酸梅糕,又喝了一口汤,舀了一小勺汤送到裴凌筠嘴边,“你也吃点吧,再不多吃点,就瘦成皮包骨了,到时候怕是连我都抱不起了。”
裴凌筠就着她的小勺子喝了那口汤,眉眼的笑意如沐春风。
“好喝吗?”她问。
“嗯,好喝。”
“那就一起吃吧,吃得再壮一点,才能抱得起我们仨儿。”
容卿音生了孩子之后,裴凌筠让两个女大夫开了最好的药方给她补身子。
用了极好的药,容卿音身子恢复得很快,气色也好了很多,几天后走路都跟平常无异了。
裴凌筠前世虽然有很多事都做得不好,但他还是会抽出时间来看璥儿,亲力亲为照顾母子俩,他那般对他们母子俩关切的样子让那时的她以为他也没那么狠心。
如今照顾起璥儿来,倒是更加得心应手了。
儿子是尿了拉了还是饿了,他都知道,儿子哭闹了,他也不厌其烦地哄着,抱着儿子在屋里走来走去。
容卿音躺在床上打趣他,他这爹做得很尽心尽职,要是他能产奶的话,跟专门照顾孩子的奶娘有得一拼。
裴凌筠是不想让她再受累受苦,自已能做的事都尽量做了,好让她轻松一些,多些时间休息,便会回她,“我倒是希望能帮你喂璥儿。”
璥儿,这孩子还是为裴璥,跟他爹一样姓裴,玥姐儿却仍是随容家的姓,容玥。
裴凌筠说不必再特意改了姓,也当给容家留香火。
容卿音觉得他现在应该想把那些仇恨和执着都放下,只一心在把这个知县当好。
她没说什么,定下心钻研如何让食肆扩大成酒楼。
如今漕运河已经要准备收尾完工,等这运河一通,码头上就会有很多来来往往的船只。
旧年去京城,来回走了一趟,路过不少地方,打探到一些经营食肆酒楼的门道,现在攒了足够的钱,也琢磨着做些别的行当,比以前更忙了。
倒是裴凌筠悠闲了下来,每天准时准点回家来带儿子。
这天吃饭的时候,容卿音把早就萌生在脑海里的念头说了出来。
“裴凌筠,我想在码头比较靠近拱月桥的地方建一栋酒楼。”